这话说得,明摆着炫富,堵得方夫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堵回去了。
刘鎏转头不看方夫人,只看着被带进大厅里,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绿腰:“绿腰,你自己来说,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绿腰被打,趴在担架上勉强抬起头来,嘴角还带着血迹,惨笑着看刘鎏:“小姐,奴婢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小姐要给奴婢做主啊!”
刘鎏转头看方夫人。
方夫人忽然呵呵一笑:“哪有犯了错的人自己会痛痛快快地认了的?”
刘鎏有些奇怪地看着方夫人,按理说,一个在王府后院里混了一辈子的人,不该这么蠢的,可如今看这方夫人,竟像是没什么脑子。
事情是明摆着的,她竟还想要跟刘鎏对着干。
“夫人莫不是觉得,本世子妃身边的人,就这么好欺负,随便你们诬赖的?”刘鎏冷笑着转头,“绿腰,这肚兜,是谁拿来给方夫人告状的,你可知道?”
绿腰怎能不知,抬手指了安陵殿的门房婆子:“是王嬷嬷拿着这个肚兜给方夫人,诬告奴婢的。”
王嬷嬷一看这架势,脸色就有些变了,只是仍旧梗着脖子答:“老奴也是无意间见到了,心知绿腰姑娘平日里喜欢绣这梅花图案。这肚兜又是萧侍卫路过之后,老奴在草丛里捡的……老奴还看到绿腰姑娘给那萧侍卫做了鞋送去……一想,这肚兜怕是绿腰姑娘的!就……就去与方夫人说了……”
刘鎏看了绿腰一眼,她脸色惨白,面上的委屈顿时变成了惊惶。
好嘛,在这儿等着呢!
“刁奴,敢在这里攀咬?!你一个守门的嬷嬷,能看到本世子妃的贴身婢女和外院侍卫来往?编的一口好谎话!”
王嬷嬷把脖子一梗:“老奴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呢!老奴还听说,绿腰姑娘和萧侍卫,据说还是往日里世子爷去英国公府爬墙,他们两人才认识的!”
刘鎏脑中嗡地一声,冷冷地看着王嬷嬷。
这婆子一番话说完,厅上静默了片刻,大家看着刘鎏的目光,都带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绿腰一听王嬷嬷这话,立即反应过来,这些人的目标根本不是弄死她,而是要借着这件事情,叫刘鎏丢脸。
她立即尖叫一声:“你这老狗,瞎攀咬什么?!小姐,奴婢当真是被冤枉的,王嬷嬷,不知你是受了谁的指使,要这么往我们家小姐头上泼脏水?!”
绿腰忽然咬着牙爬起来,一步三晃地揪住了王嬷嬷的衣领,怒声喝道:“你攀咬我,诬赖我,我百口莫辩也就认了!你竟还想攀咬我家小姐?好恶毒的心肠!”
王嬷嬷的确是受了指使的,见绿腰红了眼,也有些害怕,拼力地挣扎起来。
绿腰放开了王嬷嬷,转头看刘鎏,见她也脸色惨白,心下决绝起来,又看了厅上众人,惨声说道:“我今日就是死了,也不叫你们这样往我家小姐头上泼脏水……”
刘鎏一怔,立即起身朝绿腰扑过来:“绿腰!”
绿腰却返身,毫不迟疑地朝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身子堪堪地从刘鎏手边擦过去。
咚地一声巨响。
刘鎏惨叫一声,扑过来拉过绿腰已经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大叫着:“叫大夫!快叫大夫!”
殿外的陈扬急忙飞身去叫大夫。
绿腰这么一撞,倒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刘鎏吓得心里发抖,抬手摸了摸绿腰的脉门,还有脉搏,她抬手就将人抱了起来,朝安陵殿去。
回到安陵殿急忙找到了许融赏赐的上等人参切了,给绿腰含了一片,又手忙脚乱地煮了参汤灌下去,大夫就被陈扬抓来了。
好一番忙乱,直到快半夜的时候,大夫才松了口气,与刘鎏说道:“命算是保住了!”
刘鎏一口气松了之后,跌倒在绿腰的床边,忍不住想哭了:“你这傻丫头,我既然和世子爷婚前在一处了,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顶多是做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我从小被人谈论的还少吗?又何尝怕过别人说三道四?你这又是撞的哪门子的墙,傻不傻啊?”
绿腰却发着高烧,压根听不见她的话。
红袖端了热水进来,拧了张干净的帕子给刘鎏,轻声劝道:“小姐,这里我守着就好,您回去歇着吧?”
刘鎏却摇摇头,接了帕子擦擦脸,顿时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