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图就散落在袁知安面前,他半昏半醒间,只觉得袁知安连看都不看那行军图,大手一挥将图扔远了,随即大叫一声:“来人!叫大夫!去递牌子请御医!”
袁承载心里很是欣慰,放心地晕了。
是夜,袁知安从后窗跳进了书房,借着月光将行军图一字不差地誊抄下来,又从后窗翻了出去,悄悄隐藏行迹从假山后穿过。
哪知道好死不死地,就正面撞上了两个人。
袁倩倩闷声娇哼,被一个瘦弱的身影压在假山上蹂躏,微微睁眼却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有些熟悉,她下意识地请喊了一句:“咦,是三哥?”
身上的人立马停了动作,战战兢兢地收拾身上狼藉,两人都吓得不轻,谁也没敢大声嚷嚷。
袁知安在假山边不得不站定了。
他本来打算飞身离开,和这两人互不干扰的。
可是袁倩倩为什么要有这么敏锐的眼力喊了他一句三哥呢?
这让他真是为难啊!
他冷着脸走回来,看着袁倩倩衣衫不整的样子,身旁的男子他有些印象,好似是家里豢养的梨园戏子。
“三哥……三哥您怎么在这里?”
袁知安轻笑一声,低声说了句:“这么巧?”
他脚步忽然往前一冲,电光火石间,点了两人的穴道。
袁倩倩被吓得不轻,浑身发抖地看着袁知安,她想叫,可是叫不出来,想要问问袁知安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也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因为她和戏子被袁知安一手拎一个,扔进了后院的荷塘里。
袁知安站在池塘边的树丛里,看着水面扑腾起的浪花越来越小,整个水面趋于安静,毫无表情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一丝裂痕。
他突然转身,没头苍蝇似的奔回自己的小院,却根本没有睡意,而是飞身上了屋顶,拿出腰间一直随身带着的玉笛,吹奏起了哀伤的引魂曲。
气息不稳,当真哀伤。
…………
灈阳城里人心浮动,宁阳城里却是万众一心。
许融在宁阳城里还在思考,怎么才能得到镇守西南的镇西都护府的支持时,镇西都督张标却带着麾下七万军马,主动投诚来了。
许融在宁阳城墙上看到乌压压的七万大军时,吓了一跳。
这镇西都督张标,是他父皇的心腹,手握大军却忠心耿耿,不结党营私,是个典型的孤臣,只忠于皇帝一人,一直以来很得昭徳帝信任。按理说,如今两位皇子打起来,这位大都督,理应做壁上观,等到谁打赢了,再去喊一句“万岁万万岁”不就完事了?
为什么会来投诚呢?
他有些怀疑地看了刘雍一眼。
这张标,以前好似是在老英国公麾下军帐做过百夫长的,难道……
刘雍却也是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看到大军,还激动得满眼是泪,朝许融看来:“殿下,张都督怎么会来?这真是太好了!”
许融暗暗后悔,方才是他多疑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走,下去迎接张都督。”
一帮男人就浩浩荡荡地下了城楼,打开城门迎了出去,刘鎏则是打着扇子站在城楼不远处的酒楼上,看着城门开了,就放心地回了屋子继续喝茶。
柳桐桐做一副乖顺的样子在一边伺候着,看了窗口趴着的贺域晴一眼。
刘鎏看着贺域晴撅着屁股盯着城门口不放,忍不住打趣:“公主,进来喝些凉茶,太子殿下出城迎接大军,中午准能回来的!”
贺域晴一手托腮,看着城门方向,苦恼地问:“唉,太子美人的宫殿每天都那么多人把守,我怎么才能把人给睡了呢?!”
刘鎏嘿嘿一笑,毫不吝啬地指点她:“哎呀,这个简单啊,你把太子殿下寝阁里外的护卫全打晕了,不就能把人睡了?”
贺域晴两眼冒光,转身凑过来,惊喜地看着她:“咦?你竟然不反对吗?我这么跟许劭说的时候,被他好一番奚落!”
刘鎏心里一沉:“哦?世子怎么奚落你了?”
“说我不知廉耻啊。”
刘鎏手里的茶盏咔哒一声就碎了。
看来,许劭就算和她没羞没臊地恋爱,这最后一道防线,女子还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