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语,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中。
锦宜说道:“我回去找帕子的时候,半路看见阿果一个人在溜达,这才忙带他回来了。”
桓纤秀不疑有他,只是满怀感激:“真真多亏了姐姐。”
锦宜见她两眼带泪,将心比心,便拉她到里间,低声说道:“以后多叫两个可靠仔细的人陪着阿果,别叫他一个人往外头走动,并不是为别的,他毕竟是小孩子,我弟弟子邈这个年纪的时候,顽皮爬树,差点摔破了头。”
桓纤秀连连点头:“多谢姐姐,我记住了。”
两人在屋里略坐了会儿,又入内看了看阿果,却见他背对门口坐在桌边上发呆。桓纤秀多看两眼,禁不住有些心酸,眼中含泪。
锦宜拉她出来:“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要总是哭。我知道你是觉着阿果不像是其他孩子一样爱说爱动,可他现在还小,等长大些自然就好了。”
安抚了她一阵,外头有丫头来,说:“老太太找四姑娘跟郦姑娘呢。”
桓纤秀便又密密叮嘱好生看着阿果,两人才出了四房,又回戏楼去。
这一日看了戏,桓老夫人果然留桓素舸跟锦宜住下,桓素舸依旧回大房里去住,锦宜却得桓纤秀所邀,到他们四房里去安歇了。
夜晚的时候,锦宜跟四夫人苏氏,桓纤秀,阿果一桌儿吃了晚饭。
晚饭后,苏氏便去了老夫人那边,让她们两人自在说话。
桓纤秀跟锦宜对桌坐着,阿果却也极为安静地坐在两人中间,他也不言语,只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扭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锦宜见他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虽不能开口,却透着一股可爱灵动之意,便抓了一把榛子,栗子等物,慢慢地剥了给他放在面前,让他吃,阿果打量了会儿,也都乖乖地吃了。
两人闲话了会儿,桓纤秀说道:“对了,有件事我本不敢问,幸而跟你一见如故,想必不会怪我多嘴。”
锦宜道:“什么事?你说。”
桓纤秀见屋里无人,压低了声音问:“怎么素舸姐姐……突然就有了这样大月份的喜?之前瞒的滴水不漏的?那天容先生回来一说,我们都以为是诊错了,今天见了才信。”
锦宜见问的是这个,便道:“你问我,那时候我也吃了一惊呢。其实五月的时候,请过一次大夫,奶娘曾跟我说起过……因为一直没消息,就也没理会,听奶娘说最初三个月有个不能说的忌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桓纤秀道:“如果为这个,那也不至于五个月都不透一声啊。”
锦宜笑道:“我们这位夫人,最能运筹帷幄的,她的心思我可猜不透,也不敢猜。”
桓纤秀看一眼阿果,见他低着头,正捡着锦宜给他摆在跟前的榛子果仁吃,桓纤秀便道:“你说的很对,素舸姐姐原本就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我常常听他们说,素舸姐姐若是对人好起来,那可真是好的无微不至,贴心之极,但若是那人不顺她的眼,那么可就糟了……”
锦宜听出了桓纤秀话里的意思,便抬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两人目光一对,桓纤秀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便又笑道:“幸而至今像是没什么刺她眼睛的,我是白饶舌了。”又见阿果只顾吃果仁,就倒了一杯水给他。
眼看时候不早,阿果的奶娘带了他去,桓纤秀送锦宜到了隔壁房中,看了看铺盖跟暖炉,一切无碍,才自去了。
这一夜,锦宜大概是换了地方,又翻腾到半夜才睡着。
梦中却像是挣扎在冰冷的池水中,拼命地抱着那小孩子往岸上爬。
浑身冰冷,似乎没了知觉,也不晓得到底跌了几次跤,费了多大力气,总是爬不上那并不高的岸边。
正在精疲力竭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问:“你在干什么?”
声音似是陌生,又有几分熟悉,锦宜回头看时,见身后水阁的窗户打开,里头模模糊糊地站着一个人。
她起初以为那是桓玹,仔细再看,却竟是阿果。
锦宜惊愕地低头看时,却见怀中不见了之前被自己救起来的阿果,而且人也不在水里,而是在岸上好端端地站着。
这般混乱地扑腾了一夜,直到次日起身,发现窗纸上一片明亮,一问,才知道是下了雪。
桓纤秀来叫她,两人梳妆打扮,先去给老太太请安,一路上见许多丫头婆子们正忙着扫雪。
两人到了老太太房里,还没进门,就听见笑声传了出来,门口的嬷嬷迎着她们说道:“四姑娘跟郦姑娘来了,先前三姑娘也来了呢。”
桓素舸虽嫁到了郦家,桓府的人一时仍改不了口,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进了门。
老太太的房中和暖如春,正亲热地握着桓素舸的手不知在说些什么,见她两人来了,便招呼着到跟前。
桓老夫人笑道:“我最爱看你们和和睦睦的了。本来素舸正在跟我说,今儿要回去,可外头偏下了雪,正是人不留天留,索性多住上两日倒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