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算要带信,那也是明天的事,现在是时候去歇息了,养足精神明天才好办事。”
“对,冬青说的在理,咱赶紧去睡觉。”大狗推着翠枝进屋,旁的人也各自回屋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王氏就起床跟翠枝忙活开了,她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决定要亲自上街找人带信。
瑾瑜好不容易从考试里解脱出来,暂时就放了放书本,干脆跟家里人一同去镇上,纯纯粹粹的赶个集。
大狗和李老汉要去种苞米,就让王氏翠枝和冬青夫妇二人去镇上置办。
走在路上,翠枝说起自瑾瑜和冬青去了县城应试,明山镇没了卖挑花刺绣的人,没多长时间,就看到大伯母在镇上卖挑花刺绣。
“大伯母?”冬青心里讶异,大伯家好像没有谁是能作点画的巧手,怎么就能去卖挑花刺绣?
翠枝道:“好像是跟你学的,你不是复制二狗画的花色么?别人家买了挑花刺绣的,大伯母去布庄买了那种网格布,去那些人家照着剪差不多的大小,自己穿暗线数格子点的。”
瑾瑜目瞪口呆,半晌吐出一句“厉害!”。
在他看来,没有人指点,又没有绘画功底,这事算是一个大工程,不得不说这大伯母很有毅力也很有耐心。
王氏问道:“要不要去问问你那大伯母?为啥要用咱二狗画的花色去赚钱?”
冬青摇头,“不用去,虽然花色最初是出自瑾瑜之手,但她能想法子让别人准她去复制算她的本事,复制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随她去吧。”
明山镇终究地界不大,长远发展自然是去大的地方,并且没多久她们就要去县城落脚。
明山镇这块肉她们已经啃得差不多,就留点骨头和汤,给清水沟其他有能耐的人去吃。
虽然大伯母实在难以让人喜欢,但怎么说都还是亲戚,只要她不过分,冬青一般不主动找茬。
王氏和翠枝点头,如今她们家可是有秀才的人家,才懒得跟赵氏计较那些鸡毛蒜皮蝇头小利的事儿。
到了街上,还果真看到大伯母,她没能耐接定制花色,只是身前摆了几套相同花色的挑花刺绣,等别人看上。
看到瑾瑜和冬青,赵氏心里一怵,下意识想把那些她们举家复制的刺绣收起来。
伸手往后拖了拖又停住,瑾瑜和冬青肯定都看见了,就算没看见,翠枝和王氏自会与二人说,现在藏起来也没什么用。
冬青看这大伯母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好笑,又觉得有些可悲。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确实如此。
她不至于同情心泛滥,却也懒得再去磋磨阻碍,自生自灭吧。
赵氏见冬青一行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直接从她摊前走了过去,心里还有些莫名其妙。
她以为冬青至少要上前给她难堪,再把这些她辛辛苦苦复制出来的挑花刺绣毁去。
虽然心里奇怪,但没做多想,只要冬青不来妨碍她挣钱就是。
今天破天荒的,瑾瑜和冬青守着点心摊子,翠枝和王氏上街转悠,找到娘家那边的人,就请了帮忙带信过去。
之后王氏忙着买鞭炮,买红布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买了满满两背篓,回去的路上直接去了村长家。
村长听闻这事,一时有些愣神,虽然他一直觉得李老汉家这次子夫妻俩不是池中之物,却没想到瑾瑜能县试得了县案首。
要知道前年的时候李全都还是李二狗,沉默寡言两眼无光。
摔一跤后,变得口齿清晰就已经算是奇迹,而后在冬青的教导下,用一年有余的时间,一试便成秀才。
想到此处,村长心里一突,莫不是文曲星下凡历劫?附身在了李老汉家李二狗身上?
如此才能说得通!
村长又细细看了李老汉家众人一眼,心里感叹李老汉夫妻真是福泽不浅,竟能有李全这样的儿子和一知书二达理的两个儿媳。
“既然如此,便留下炮仗,明日一早鸣炮报喜!”
李老汉家众人点头应下,与村长一起在近日选一吉日,大摆宴席宴请全村。
第二天一早,李老汉和大狗忙着在全村议事的场子高台上挂起红,村长就敲响了召集锣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