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条缝。
冬青踏进门,只看到瑾瑜小心翼翼抱着小玉白,父子二人皆笑逐颜开眉目如画。
奶娘一脸慈母笑,“郡主,老爷真是个好男人。”
冬青眼角一弯,“是吗?”
奶娘道:“是啊!咱们府上都说老爷对郡主情有独钟,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给郡主,这晋安有谁不知道李翰林有情有义,府上连个通房都没有,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瑾瑜抱着小玉白起身,来到冬青跟前,“听到没有?你爹和你娘是模范夫妻。”
冬青好笑道:“就知道胡说,什么模范不模范的,旁人暗地里指不定在笑话我们呢,说你怕媳妇,说我是母老虎。”
瑾瑜摇头,“我一直都说,听媳妇的儿话并不是因为怕媳妇。”
冬青一呆,她好像没听瑾瑜说过这话。
“不是因为怕那是因为什么?”她以为自己还是有那么些威慑力的。
瑾瑜笑得像只狐狸,凑到冬青耳边,低沉低沉悦耳的声音震荡耳膜,“因为爱啊……傻瓜,你这么绵软娇小,我怎么可能会怕你。”
冬青不禁脸热,分明已经是老夫老妻,孩子都快要会跑了,早过了怦然心动的年华。
但面对瑾瑜,胸中时不时还会有悸动。
“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呢你!”
瑾瑜低头看了看臂弯上一脸无辜的小玉白,剑眉一挑,“他才多大,听不懂的。”
奶娘默默低着头,心里止不住冒出一个念头,少爷确实听不懂,但她听得懂啊!
冬青放弃挣扎,在瑾瑜面前,她好像从来没有赢过,总感觉十张嘴也说不过瑾瑜。
瑾瑜将小玉白递给奶娘,道:“你带少爷出去透透风。”
“是,老爷。”奶娘接过小玉白,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冬青想起正事,道:“我最近在收集有关沈家的消息,寻思着总会有薄弱之处,收集这么些日子,也没有真正有用的消息。”
瑾瑜拉冬青坐到腿上,道:“嗯?你跟我说说,都收集了些什么消息?”
冬青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顺势坐下,将她打听到的消息说给瑾瑜。
沈家祖宅不在晋安,但也不远,坐落晋安隔壁的晋阳城,李林的车队就是在晋阳与晋安的交界处遇袭的。
如今家主叫沈万,是沈老夫人唯一的嫡子,其余还有数个庶子,父辈的各个分支,几乎遍布大半个雍州,生意涉及大半个黎国。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也就不必多说。
沈家老二隔不久就会来晋安应酬,约人去过小圆手里的青楼,还有一些人跟楼里姑娘吹牛说漏嘴的。
这些零碎信息整理起来,冬青得到一个大致的情况。
沈老二虽然被委以重任,但对沈万颇有微词,还见不得其他几个庶兄弟。
官场上有不少官员跟沈家走得很近,官职都不算低,工部尚书和六部其中几个侍郎都在其列。
沈家是好几届皇商,自古皇商与皇室交往密切,牵扯也较多,财富底蕴强大,对皇室影响不小。
华元帝虽然纳了沈家的女子进后宫,沈辞这么多年却一直不瘟不火,到现在才生下皇子,熬得妃位。
不仅如此,华元帝还有意抑制沈家的人官居高位,毕竟沈家财大气粗,再有高官加持只怕不容易控制。
沈家也不急功近利,顺应华元帝的意思,免得重蹈覆辙,很多皇商的下场都算不上好。
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结交外姓的官员,这是华元帝无法控制的一部分。
另外,沈家与晋安的永安侯秦家不对付。
永安侯的姐姐在后宫为妃,而且生下华元帝第二个儿子,地位很高,被册封为昭贵妃,是一宫之主,仅次于皇后。
沈秦两家本来结了秦晋之好,沈万的嫡长女沈妤嫁给了永安侯世子。
两家联姻,是为了共同扶持四皇子,一家有财,一家有人,双剑合璧本该天下无敌。
但是,宫里的沈辞在产下十二皇子之前有过一次身孕,跟昭贵妃待过半天之后便流产了。
沈家觉得沈辞之所以会流产,是秦家支使昭贵妃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