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别有用心。
最终没有开口,只是抬手示意周居和,周居和便耐着性子大略一说。
“孙尚书, 你的嫡长子孙庄, 科举一路作弊, 最后还当上了朝廷命官。”
孙昭敬冷着脸, 道:“此乃胡言乱语,官员贵胄的子嗣参加科举都需避嫌,有关人等不允许监考, 何来一路作弊的说法?”
“犬子确实资质愚钝,考了数十年才考得一个同进士出身, 俗话说愚人千虑必有一得, 准别人连中三元却不准犬子稍有一得?还请陛下明查, 还清白之人一个公道!”
徐千章苦口婆心道:“陛下, 此事确实需要斟酌,孙尚书为官多年,品性优良端正,所谓用人不疑,当初陛下不就是看中孙尚书这些品质才委任他做吏部尚书?”
华元帝回想,当初他确实看中这些品质,但其中好像少不了徐千章的功劳。
徐千章总是在给有才之士说好话,听上去很中肯也很有说服力。
周居和笑了笑,“孙尚书的人品如何暂且不论,就看孙庄秋闱时的答卷与春闱时的差别,时间相隔几个月而已,差距却如此明显。”
孙昭敬道:“犬子不过是发挥不稳定而已,周大人就敢来乱泼脏水?”
周居和将信件打开,道:“哦?说这么多有何用?不如让事实说话。”
孙昭敬随意扫过信件上的字体,笑道:“周大人莫不是脑子不大好使?当初的考题如今早已是人尽皆知,随便是谁都可能写这样一封信,栽赃陷害还能再明显吗?”
“是吗?那孙大人何不问问自家儿子,方才见到这封信为什么会大惊失色?”
周居和说着,又从桌案上拿起一张文书,“忘了与二位大人说,我找到了当初孙庄找的枪手,他清晰的记得春闱前两天接了一单活,做的题与此别无二致,这是枪手的口供与手印。”
“若是需要,也可以传他上堂当场指认。”
徐千章暗暗给孙昭敬使眼色,孙庄明显是遭人算计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肯定全身张嘴也说不清。
事到如今,只有弃车保帅,放弃孙庄,赶紧与此事撇开关系才是上策。
孙昭敬迅速应对,对孙庄道:“不……庄儿!你太令为父失望了!怎能做这种事?你是如何提前得到考题的?为父命你实话实说,将从中谋利的人绳之以法!”
孙庄有些反应不过来,“父亲你在说什么?儿子没有作弊!”
徐千章一双眼锐利如钩,看着孙庄道:“人证物证俱在,负隅顽抗没有任何作用,不如速速合作,以求从轻发落。”
哪怕孙庄迟钝,此时也明白了情势,徐千章这是在让他认罪,再让他独自揽下所有罪责。
当下泄气瘫在地上,如此一来,不仅他大半辈子好不容易谋得的官职就这么没了,而且会影响后世子孙科举。
“这考题,罪臣也不知从何而来,只是有人送到了罪臣手中,天降机会,罪臣不过是抓住而已。”
闻言,徐千章气得不轻,孙庄果然是蠢材,此等机会分明可以拉对手垫背,孙庄却不懂利用。
周居和立刻道:“照你的意思,是有人有心利用你?既然如此,还请陛下下旨,彻查此事,看看是谁在背后作妖!”
周居和并不在意是谁给孙庄泄的题,他只想要这个彻查上下的名头。
华元帝颔首,道:“嗯,敢在朕的眼皮底下作弊,小了说是扰乱科举秩序与公正,往大了说便是欺君,查清楚后定要严惩不贷。”
孙昭敬脸色微变,这些年他与徐千章暗地里确实开过不少方便之门,只是不明显而已。
若是周居和有了皇帝圣喻,能够名正言顺肆无忌惮的对付他们,将这些事扯出来,只怕是不好收场。
徐千章思绪飞转,就算周居和得了圣喻,也不一定能查出个所以然。
毕竟牵涉不少,若非要追根究底,少不得朝政动荡,华元帝只是想要杀鸡儆猴,而不是想动摇根基。
周居和春风得意,如意算盘哗啦响,想要拉他下马,然而事情到差不多的程度,华元帝就会让周居和收手。
徐千章自认只要朝中大局不变,就不会动摇他的地位。
孙庄科举作弊的罪名坐实,当即罢黜官职,终身不得再次科考,罪责殃及下一代,所以孙庄的儿子也不得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