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祸摆明是冲你来的,我不管顾全大局这些事情,我也丝毫不在意他现在躺在病床上,威胁到你就是不行。”
“这是医院,别大呼小叫的。”
“这口气你能忍下去,我忍不了…顾唯跟你我一起长大,我对他一直没什么好印象,现在对你下这个手,他们谭家都别想好好过日子了。”
“司机当场死亡,没有证据,这种怀疑毫无意义。”
“除了他…还能有谁?”
“行了,我自己有分寸。”
萧祁被一阵争论吵醒,皱着眉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呼吸也绝吃力,“水…”他口渴难耐,说出的话毫无意识。
屋内瞬间变得安静,“…你等一下…”
紧接着,有力的手臂轻轻揽住萧祁的肩膀,温热的水流淌过嗓子口。
“够了吗?”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满是温柔的心疼。
“恩…”萧祁无力的点点头,身体的疲惫翻滚巨浪,意识又开始不听使唤。
“井总,这份文件您再看一下,没什么问题我明天就去落实。”
“好…最近这段时间,我不去公司,你多照应一下,井副总对公司的事情没你熟悉。”
“好的。”
萧祁慌神看向窗外,视线虽然模糊却能分辨现在是晚上。他下意识移动身体,却动弹不得。
昏昏沉沉,耳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井总,您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找个人来医院看着,有情况您再过来。”
“没事儿,你们往医院跑给我从文件,也辛苦了。”余光扫过一旁坐在沙发上的人,萧祁瞥见一抹暗红色在月光中透着亮。
“井总,我私人问一句…您这样照顾他,但是不通知他家里人,合适吗?”
“他之前醒来的时候说别告诉他母亲,等他完全醒过来再看情况吧。”
萧祁如释重负,想要继续听下去,却怎么也听不清了。
“你听我的话去美国,这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哥…我明白你这些年把旭通的生意转去美国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想把我打发到那边,不闻不问!”
“公司全部给你都可以,我跟你是兄弟,说什么打发…”
“我不想去,你逼我也没用。”
“美国那边的市场好一些,对公司之后的发展有利。”
“哥,我太了解你了…每个动作好几层意思,你说这话我不信,不是打发我,那就还有别的想法。总而言之,美国我肯定不去。”
又是争吵…萧祁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五官功能也逐渐恢复,他眯着眼睛打量病房里的两人,太吵了,争吵的声音太吵了。
萧祁闭上眼睛,继续睡过去,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夜色朦胧,萧祁睡得不踏实。连日的睡眠让他很容易醒来,下意识动动身体,萧祁的手臂处传来阵阵暖意。
“恩…”语言功能恢复的还不完善,几个字都无法组织成句,“我…”
“…我影响到你睡觉了?”井傅伯松开抓着萧祁的手,也是睡眼惺忪的样子,“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好点…了…”萧祁吞咽口水,舌头打结的感觉异常难受。
“时间还早,你在休息一下。”
余光扫过床头的电子时钟,好像是凌晨四点多…
萧祁吞咽口水重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不知不觉睡去。
终于,萧祁睡够了。
不知是手术后多少日,他神志完全清醒过来,看着窗外的太阳,视线也清晰明亮。
萧祁半坐在床上,愣愣看着眼前的井傅伯。
井傅伯显出些憔悴,眼中却有溢于言表的宽慰,“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萧祁摇摇头,舌头还是不听使唤,“不饿,我…我…”
“你想说什么?”井傅伯拉过凳子坐在病床旁,伸手摸了摸萧祁的额头。
他头上还裹着纱布,时不时便有阵阵疼痛,伤口微微发痒,滋味不好受,“我…”
井傅伯勾了勾嘴角,“你慢慢说,想说什么?”
“我…不…认识你。”
“…”井傅伯愣住了,悬在半空中的手不知该伸向何处。
“他的脑袋里没有血块…”医生用手点头照着萧祁的眼睛,转身拿起先前拍摄的x光照片,“但毕竟是开颅手术,有什么后续反应都不好说。”
井傅伯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目光始终聚焦在萧祁的脸上。
医生振振有词,还在继续,“就跟五官功能最开始存在障碍一样,记忆也可能出现短时间的缺失…这些都是人的应激反应,等完全恢复之后可能就会好了。”
“他现在身体状况适合转院吗?”井傅伯停了片刻发问,没在移动身体靠近萧祁。
“我们是不建议转院,但如果对方医院设施完善,过来接人也是可以的,他身体恢复的不错,应该不会有问题。”
井傅伯思索片刻,开了口,“那麻烦您帮他办理转院手续。”
医生见井总财大气粗,不好再争辩,“好…那等他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再过来一趟我们这边,病人的情况我们需要完整记录,希望您可以理解。”
井傅伯将萧祁转到了旭通的私人医院,找了全员最好的脑外科医生,连同先前照顾过的钱医生一起,三堂会诊,定要瞧出个名堂。
“井总,我们看了他的片子…手术挺成功的,之后恢复的过程可能会出现四肢不协调的问题,但都是暂时的,至于记忆缺失,我们也查阅过手术记录,他的手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