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跃着,踮脚在他耳边说话的样子;系着围裙拿着铁勺,跑到门口,不等他脱掉大衣就要他尝尝咸淡的样子;抱着木吉他,神神秘秘地把新写的曲子第一个弹给他听的样子;打德州扑克险胜之后要求钱债肉偿的样子;在他身下缩着,迷糊着,吐出一句句我爱你的样子。
他们确实有过好时光。
黄煜斐乱七八糟地抽着烟,不是李枳平时匀给他的薄荷爆珠,是下午去工地前叫秘书随便买的中华。烟味很苦也很厚,抽几口就灭了,趁红灯再点下一根。然而后半夜路上车太少,红灯也显得没什么意义。他寂寞地开过长安街,忽然有点明白,这么多天以来自己愤怒的真正根源究竟是什么——他其实是在恨自己的迟钝。
早在接吻比赛,或者在李枳偶尔缺氧般反复咳嗽时,他就该察觉出什么。抑或是更早,当他最初来北京,在李枳的桌上拿到那个空药瓶,甚至打电话问了赖斯,又或者,当他在澳门别墅,看到身侧李枳窒息似的大汗淋漓地醒来……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李枳谎话连篇执迷不改确实有错,但又怎么会和他自己无关呢。
黄煜斐是个悲观主义者。尽管鲜有人看到他的悲观,但他确实习惯凡事往最坏处想。而偏偏在李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