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在一艘五桅海船的甲板上,近乎九尺多高的徐海三,将一口烧酒喷到了手中一柄鬼头刀上。然后他拿起身旁一块白布,对着那柄散发着瘆人寒光的鬼头刀擦拭起来。
尽管他现在已有小元境三层,这柄鬼头刀对他已没多大用处。但每次大战前他总是习惯性地擦拭一番。
因为,这柄鬼头刀不仅数次救他于危难,还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他时刻擦拭,为的就是提醒自己,永远都要记得杀死父亲,害得他逃亡十年的李如山和穆昆两人!
徐海三将鬼头刀擦拭一遍后,一名书生打扮的猥琐青年走到身前道:“大当家的,离岛到了。可只有穆昆的女儿在岛上。李如山的儿子……”
“说!”听到李、穆两家族长的名讳,徐海三一只独眼闪过一抹狠辣的杀意。
“李如山的儿子……前几日出海打渔了,估计今晚才回岛。”青年有些畏惧道。毕竟,他都第二次提到李如山了。平日里,这是大当家的忌讳。
“通知下去,这次一个不留!”徐海三说完,眼中的杀意更盛几分。直把那名青年书生吓得身形一颤,畏畏缩缩地退了下去。
离岛分散在四周海域的巡逻船都已被徐海三的人敲掉。所以,当那一面大大的“徐”字黑旗出现在离岛渔民的眼中时,整个离岛上下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消失十年的徐海三,又来了?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会儿。
直到一名离海岸最近的青年被一箭贯穿头部,轰然倒下,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而后就是女人恐惧的尖叫声,孩童被惊吓的哭泣声,男人组织防御时慌乱的吼声……
“咻——嘭——”
已点燃的灯油罐被抛石机所产生的巨大力量抛到了靠海的木屋上,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船甫一靠岸,海盗们便兴奋地尖叫着,一张张被太阳和海风洗刷过的黝黑脸庞,浮现出嗜血的狰狞。
此时的离岛,由于出海打渔的人还未回岛,人数不足不说。更因为十年之久的太平。早已将战阵之法荒废。
仓促之下组织起来的防御战阵,不仅经验不足,人数还很勉强,与刀口上舔血的海盗们一触即溃。
立马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随后,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开始了。
离岛的渔民无论男女老幼,一旦被海盗们逮到机会就是一刀给结果掉。
不仅干净利落,且毫无拖泥带水的多余动作。
木屋内、小道上、海滩上、甚至于三家族长的宅院,到处都是渔民们的哭泣和惨叫……
虽然也有一些练体境或者是纳元境的修者抵抗,但好汉难敌四手,片刻过后,就被海盗们的车轮战给乱刀砍死。
……
当李家捕捞祭品的船队回到离岛时,已是一刻钟后了。
船一到海港,未等抛锚。李牧就当先跃入海中,游上了岸。他随手拾起一柄长刀,对着一名海盗的后脑勺就砍了过去。
“啪”地一声,李牧甚至还听到了那人脑骨碎裂的声音。还未等他抽刀,耳边就响起一阵锐利的破空声。
李牧心知身后有人,他松开刀柄,就地一滚,抓起一把沙子朝着眼前的海盗洒去,逼得那海盗不得不躲避。李牧趁着这个空荡,往前急急奔出三步,拈花手运起,探手在他喉间一捏,那人便气绝倒地。
虽然李家捕捞祭品的族人都是族中悍勇,而且随着他们的加入,以及反应过来的穆家、唐家族人。却也没能让这群海盗乱掉阵脚,反而是越战越勇,竟还隐有压制离岛三族的趋势。
李牧一抹脸颊上的鲜血,抬眼一看,只见乔装过的鹿渊正被两名海盗围攻。代表着元力外放的三种颜色交相辉映,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李牧心知,纳元境以上级别的打斗不是他所能参与的。
与其担心鹿渊的安危,不如关心一下眼前这名海盗。
“小子挺能耐的,从你杀第一个人到现在,我还没见你吃过亏啊。”
这名海盗脸上有着一条疤叔一样的刀疤,此刻,一脸狰狞地看着李牧。言语中轻蔑的意味十足浓厚。但他太阳穴没有鼓起,由此,最多也就练体境八层的修为,与李牧一样。也就经验丰富点罢了。
“你也不会例外的。”李牧傲然道。话毕。他脚下的身法斗诀翩若惊鸿运起,直冲向那名海盗。
后者顿时一惊,这少年被自己盯上了还不跑,硬要往上冲。这不找死吗?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一举长刀,迎了上去。
李牧哪能如他所愿?他原本高举的长刀在快要接近海盗时,被他瞬间放在右腿外侧,刀背向着那名海盗。
那海盗一时被吓得肝胆欲裂,他与人厮杀多年,哪里不知眼前少年这招的意图。若是让少年挡住自己的一击,自己的胸膛就瞬间暴露在少年的刀口之下。
但是来不及了,那海盗只能运起吃奶的力气,将手中的长刀砍下。希望能将少年一刀砍得虎口爆裂。
只听“当”一声,那海盗一刀砍下,竟被李牧用刀背死死抵住。
霎时,李牧的虎口一麻,一阵被撕裂的痛楚直令得他脸色煞白。但他的刀口也就位了——正好对着那海盗毫无防备的胸膛。
李牧忍着剧痛,一刀贴着那海盗的胸膛滑下,顿时那海盗的胸膛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鲜血飞溅!
李牧翩若惊鸿再起,贴着那海盗身边一转。“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