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子翻了下来。
他翻得很慢,看起来又很认真。
就像是在做一件从未做过的事,尽管很顺利,却透露出些生疏来。
这会让人产生一种自己最特殊的感觉,手掌擦过手臂,冷与热的撞击,温如意微怔了怔,在看到他翻下最后一卷,衣袖盖住了她半个手背时,她收回了手,交握的捏了捏,来掩饰心中刚刚莫名涌起的奇怪感觉。
很快的,温如意便将这奇怪的感觉抛到了一边,她看着厉其琛问:“王爷忙完了?”
厉其琛点点头,看向主屋那儿,几乎是焕然一新:“你很喜欢这儿?”
温如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半响才道:“再有半个月,王妃就要进门,妾身自然要尽全力将这里打点好。”
主屋外的灯笼是昨天才换上的,温如意走了好几家铺子才看中,又稍做了修改,和这园子十分登对,这个园子温如意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下去,但说喜欢这个地方,其实还不及,她用心的原因一是王爷的吩咐,二是因为喜欢小人儿,生的那般好看的小姑娘,自然要住最好的地方。
厉其琛看了她一眼,她没有说谎。
“王爷,您来看这儿。”温如意朝主屋侧边走去,这边得绕过回廊,从芷园正大门进来是看不到的,但主屋内有一面能够看到,有个偌大的池塘,上面是新修的亭子。
厉其琛再仔细看,亭子不是新修的,是池塘挖的更大了,所以一半的亭子露在了池塘外,底下用粗木桩子固定,水漫高一些,从亭子上往下看,就能赏鱼。
温如意得意之处并不是这个,而是靠着池塘这一边,亭子外壁上用勾篮种着的花儿,如今是开春,迎春花儿开的正好,从主屋的窗外看过去,就似是看到个被花儿环绕的亭落,有些枝丫长的垂坠入了池塘,清澈水面下,鱼儿肆意。
“你喜欢这些。”
温如意点点头,回答的很快:“喜欢啊。”
她不在意。
厉其琛收回了视线,嘴角微动,最后只道:“余下的事,交给苏嬷嬷。”
说完之后,厉其琛转身,迈上回廊,回了琢园。
温如意愣在那儿,刚刚不是兴致还挺高的,这人的脾气,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想起他的吩咐,温如意叫豆蔻去请苏嬷嬷来一趟,好将余下的事交托给她,豆蔻走过来时,脸色还未恢复如常,操心的都是娘娘的事:“娘娘,您怎么能叫王爷做。”
温如意没反应过来:“我叫王爷做什么了?”
“您把手抬起来,可不就是让王爷给您将袖子卷下来。”这王府上下,王爷只有被侍奉的,怎么可能会反过来伺候人,“您刚刚那样,奴婢可让您吓着了。”
“这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有多难,怎么会……”温如意忽然停顿下来,低头看衣袖,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即便是普通朋友搭把手都是有的,但在这些人眼中,她让厉其琛把衣袖翻下来,便是一件不可为的事,而他那么做了,便是极为奢侈的举动。
温如意又再度感觉到了自己和这里的格格不入,许久,她叹了口气:“豆蔻,你知道我什么不爱他吗?”
爱这个字,对于保守忠礼教的他们而言,过于大胆暴露,豆蔻微红着脸,小声辩解:“王爷待娘娘真的很好。”
“是挺好的。”温如意看向豆蔻,眼神微闪,可是他们不平等啊。
……
傍晚时温如意就把芷园余下的事交给了苏嬷嬷,之后忙着让林管事将准备好的礼物送去各府,歇下来时候天色已暗。
厉其琛留在琢园没有来小庭院。
接下来几日,温如意没再见到过他,只听豆蔻说起,王爷都是一早出门,天色暗了才回来,十分的忙碌。
温如意也没工夫去细想,脂如嫣开张的日子越来越近,最后两日,温如意几乎将全部时间都扑在了铺子上,三月十一开张这日,东巷那儿十分的热闹。
倒不是说温如意这铺子开张时有多盛大,而是来的客人全是女子,个个年轻貌美,衣着华丽,从那眼见着能分辨出贫富程度的马车上下来,往脂如嫣里走,何其壮观。
开张的步骤都是一样的,温如意也不想太过于特殊化,过于异类的存在容易引起别人忌惮,待到大门外的牌匾挂上去,红布被掀开时,围看的人才知道,这原来是定北王府的温侧妃所开的铺子,这厢,又有人提起了温家。
在外招待的是林管事,铺子内,温如意亲自迎了这些收到她邀请函和礼物的夫人,与她相熟的慧夫人还带了两个相熟的朋友来,都是冲着温如意当初去晋王府,让她体验的润肤按摩。
得知这样的项目只有六个名额时,抢着要先将钱交了再听介绍,一次十两,丝毫都不会觉得贵。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这个男人不在意便会生存艰难的世界里,女人的钱特别好赚,她们需要维持身材,维持美貌,温如意所能提供的,正好满足她们所需。
温如意带着她们参观了整个铺子,从二楼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