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如意却不是这么想的,清晨她醒来时,厉其琛的状态,更像是一夜没睡,至少是没有深沉睡眠,换言之,他是时刻注意周围的,她轻轻一动他就醒了,那天从廖王府回来,他在她这儿休憩了会儿,应该是连夜赶路累坏了的,可纵使那样,他睡的还是很浅。
他不在别的院子留宿,和喜不喜欢无关,他是根本睡不着。
“该不是有什么童年阴影。”
温如意嘟囔了声,起身到桌旁,绿芽取来了食盒,不等她布好桌,外面传来了陈小婉的声音。
丝毫不夸张,陈小婉是冲进来的,到了温如意这边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她,开口第一句便是:“如意,王爷昨天在你这儿过夜了!”
温如意拿起调羹:“传这么快?”
“算慢的了,昨夜王爷没有回琢园去,吴娘娘那儿肯定昨天夜里就知道了,怕是一宿都没能睡安稳。”听起来陈小婉知道的还算迟了,王爷不回琢园去,大半个王府都陪着一块儿失眠。
吴媚儿的肚量可没她表现出来的这么大,看来下午请示去庙里祈福这事,得黄。
温如意让豆蔻给她添了一碗粥:“那你睡的可好。”
“我为你高兴啊,睡的自然好。”
陈小婉一副与荣有焉的神情,温如意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她这情绪有些高涨过了头,便岔开话题:“小婉,你觉得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陈小婉没听明白:“什么以前?”
温如意放下调羹:“你与我从小认识,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很好啊,温柔大方,还很好相处,我们几个中就属你最懂事,小的时候就会帮你爹娘一起干活,还会帮你娘生活做饭,金怡的菜做的还没你好吃,我跟着爹娘离开东巷的时候,你已经会帮你爹娘做豆腐了。”对于她的记忆,陈小婉停留在小的时候,“你爹娘过世后,你不是帮你大哥一起打理铺子,你可比我好多了,我什么都不会。”
“什么都会”的温如意有些心虚,更有些慌张,昨天厉其琛那句“心中有鬼”,说的是不是这些事,她连鱼汤都不会炖。
她是顶着温如意这张脸,可她身上其实有很多破绽,真要追根究底的去,温如意会的事,她其实都不会,就算是记得步骤,一样的东西拿到她面前,她照样能弄砸。
“你怎么了?”陈小婉凑近了看她,随即笑嘻嘻道,“哎,昨天王爷来你这儿这么久,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温如意看着她,无意说了句:“你这么喜欢听王爷在我这儿做的事?”
陈小婉挽了她的胳膊,点点头:“是啊。”
温如意笑了,捏了下她的鼻子:“那我偏不告诉你。”
陈小婉一愣,哼了声松开她的手:“不说就不说。”末了气鼓鼓的几口将面前的粥给喝完。
温如意笑看着她也没做声,过了会儿陈小婉熬不住了,又朝她挨过来,撒娇道:“如意你太坏了。”
陈小婉生的讨喜,说话又可爱,温如意的确挺喜欢她,可有些事,问的多了,就不是八卦和可爱这么简单,她又不是之前的温如意,生活在东巷里,与世无争的没见识过险恶。
她在娱乐圈浸了十年,总是相信一句话,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这个定北王府中,不论厉其琛喜不喜欢,她们都是她的妾室,这就跟后宫定律是一样的,皇上只有一个,僧多肉少,哪个愿意把皇上分享出去?
之前王爷受伤来的频繁时陈小婉也问了,这回过夜她也问了,温如意不会把她往坏处去想,不去揣测她有什么目的,却没法与她深交,这定北王府她迟早是要离开的。
于是,温如意捏了捏她的脸颊,往她嘴里塞了个汤包:“这还堵不住你的嘴。”
陈小婉呜呜了声,几口将汤包吃下后,喝了一口粥:“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怎么了?”
陈小婉神秘着口气:“你知道么,昨天夜里赵家出事了,到今天早上为止,还有很多官兵守在赵家门口,赵家的几位老爷都被捉拿到了刑部,女眷全都关在府里。”
“赵家?”
“就是赵国公府,去世的端永太后就姓赵,宫里的淑妃娘娘是赵家的嫡长女。”
温如意嘴唇微张,那不就是皇上的外祖父家,身份十分了得啊。
“不仅是赵家,还有刘家,钱家,戚家,陆家。”
陈小婉报出的一个个名字,温如意都需要好好想想,刘家和钱家印象不深,戚家不就是那戚侯府,至于陆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这些人家非富即贵,还与皇家有牵扯,温如意即便是不懂政事,也清楚这么一大波下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动荡。
“出了什么事?”
“一年前莞城水患,冲垮了堤坝,淹了堤坝下的三个村子,百姓死伤无数,皇上盛怒,命人调查这些事,查了一年了。”陈小婉顿了顿,“之前一直没消息的,就这几天忽然爆出来,听说是查货了一批的赃物,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