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纸灰,猜想李五是不是焚烧了什么东西,怀疑那人临死前是留下一些东西的,不会被李五焚毁了,而李五明显没对他说实话。所以这几日他都有暗中留意李五,特别今天,自早上起,他就觉得李五的态度太反常了。
有人给他说媒,她居然一点醋都不吃,怎么可能,肯定是心里有事。果不其然她回房后就偷偷翻墙出了府了。
“哈胡弩,你回去调集羽卫,将利仁坊的街道出口全部封锁,不许任何进出。”
“那小将军你?”
“我悄悄潜进去看看。”
“好,那小将军小心。”
李五跟着白霜穿过几道门,越走越偏,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走到一个间房屋外,对她道:“公主殿下进去吧,属下会在门口守着。”
李五狐疑地看了看这门窗紧闭的房屋,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便见屋内片幽暗,一个人背对她坐在轮椅上。
李五看着那人瘦削的身影,道:“你是谁?”
那人听到声音,头微微侧了侧,随即转动轮椅转过身来,声音喑哑道:“五儿,父皇可算见到你了。”
李五瞪大眼,看着眼前中年男人沧桑垂老的面容,踉踉跄跄向前走了一步,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虽然憔悴无比,却分明是——
“父皇!”李五猛地跪下,声音哽咽道,“你竟没有死?”
李幽双目含泪:“那成贼将我与你母后抓到后囚与暗室,各种凌`辱折磨,最后你母后生生饿死在我怀里……然而我却被玄凉偷偷救出。哪知那玄凉也不是个东西,早存了叛成自立之心,他将我的双腿废去,一直囚禁在暗牢之中。直到半年前,我才在忠唐义士们的解救下,逃脱出来。随即得知那玄凉竟以将成元水赶走,立了文治为帝。我派人多方打探,发现他立的根本不是李文治,于是派人四处打探你们姐弟两的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父皇终于找到你们了!”
李五听着这话,低着看向李幽那被薄毯盖着干瘪的腿,心痛地抚上去:“父皇,你受苦了……”
李幽拍拍李五的脑袋道:“五儿,你也受苦,不过这苦日子不会太久了,父皇已召集了忠唐旧部,组建了一批死士,不出一月,玄凉就会回洛阳,到时父皇便会派人将其暗杀,将这洛阳城重新夺回来!”
李五怔了怔道:“父皇可有把握?那玄凉不是好对付的,而且玄凉一死,李制的兵马还在,洛阳城不是那么容易能夺回来的。”
李幽道:“五儿,你可愿助父皇一臂之力?”
李五道:“什么意思?”
“父皇听说玄友廉搬到了李继勉的府中,只要李继勉死在玄友廉的手上,这样一来,李制丧子,一定会带兵攻打玄衣军,而玄衣军失了主帅,定会将仇恨都转移到晋军身上,趁这两军斗得两败俱伤之际,父皇便可趁机收复洛阳,揭穿洛阳宫假皇帝的身份,重夺皇位!”
李五一怔,若是父皇能夺回皇位,那她和李文治便可以恢复皇族身份了,那么此世的轨迹虽然绕了一个大弯,但还是恢复到与前世一样的轨迹,父皇还是父皇,她还是公主,李十一还是皇位的继承人!
可是……
李五嘴唇颤了颤道:“父皇,你是让我杀了李继勉,嫁祸给玄友廉吗?”
李幽道:“五儿,难道你不愿意助父皇夺回皇位吗?你是大唐的公主,难道你不想看到父皇再次龙袍披身,重振大唐?”
李五急忙道:“不是的,我自然想助父皇收复山河。可是那李继勉……您不知道,这三年若无他的收留,我跟十一未必能活到现在。”
李幽震怒道:“五儿,你被李继勉掳夺为奴,难道竟忘了自己尊贵无比的身份,而生了奴性不成?你是大唐的公主,却被他视为玩物随意亵渎,你竟还舍不得杀他?荒唐!愚昧!”
李五心知李幽查到她这三年呆在李继勉身边,定然也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道:“父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
“住口,朕不想听这些。五儿,父皇只问你,你还记得你是父皇的女儿,是李文治的亲姐,是这李唐的公主吗?”
李五道:“五儿自然记得的,这三年来的每时每刻,五儿都不曾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和自己背负的使命。”
“那好。”李幽从袖间拿出一个小瓶,“五儿,这里面是毒`药,你只要加到李继勉的饮食中,给他服下,他便会立即暴毙而亡。一旦李继勉死了,与他同住的玄友廉必定洗脱不了嫌疑。李制要是知道玄凉的儿子杀了他的儿子,肯定会带兵攻打玄凉,而我们的计谋就完成了一大半。五儿,李唐的命运就握在你手上了!”
李幽郑重地将毒`药握到了李五手里,李五怔愣的看着手里的毒`药,回想起了前世,一名婢女将毒`药交到她手里,传达了李幽的命令,让她在大婚夜毒杀玄友廉。
那时她几乎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毒`药,然而今世,她看着这毒`药,没想到这一世,父皇竟是要她毒杀李继勉。
门猛地推开,白霜冲进来道:“主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