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迎敌对策。”
高纬忙要让人去请,高阿那肱行礼一拦,口里道,“皇上,臣晨间方得军报,周贼分明还在晋阳苦战,哪里能来济州,胡言乱语造谣军情,可是军中大忌呀,皇上。”
高纬神色犹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高阿那肱一开口贺盾就知道不妙,见他往冯淑妃看去,心里便只剩完蛋二字了。
冯淑妃本名冯小怜,大名鼎鼎的美人妖姬,得了高阿那肱眼色,当下便着恼地瞪了瞪贺盾,摇着高纬的手臂,娇痴痴道,“皇上您看二月,您赏他个尽忠侯当,他不知感恩不说,如今还越发托大了,造谣生事欺君罔上这等事都敢做,平日里真是小瞧了他。”
二月是贺盾的现用名,尽忠候是皇帝赏的爵位,不过顶着个侯爵身份也显不出尊贵来,宫里的宫女仆从但凡能得皇帝三分青眼的,女的都是郡主,男的都是侯爷,开府封爵的不计其数,官员连记都记不过来,是好是歹是死是活全凭皇帝的喜好。
皇帝近年来又迷上了冯淑妃,其他的事更入不得他的眼了。
冯娘娘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美人颜,声音也娇软好听,撒起娇来连贺盾这真女人都听得脊梁骨酥软发麻,高纬又是个痴迷女色的情种子,当下便搂着她满脸温柔宠溺,“爱妃说的是,不过二月演的乞丐十分逼真,留着他陪咱们玩乐,杀了倒是怪可惜,不如把他拉下去打上二十大板可好?”
贺盾默然不语,她一逮着机会就劝高纬不要耽于玩乐,冯娘娘不喜欢她是正常的。
“臣妾都听皇上的。”冯小怜自高纬那要得了想要的糖,顿时娇俏明媚地笑了几声,再不看贺盾一眼,没心没肺地与皇帝又蹲回地上玩乐了。
贺盾看着萦绕在高纬周身的紫气,心说这层帝王之气近日来越发稀薄,今日更是若隐若现几近于无,想来是北齐气数已尽,要亡国了。
算一算她知道的那些历史记载,大概也就这几日了。
贺盾正为将来的日子发愁,高阿那肱冷哼了一声蠢奴,一摆手,两个宫仆上前钳制了贺盾就往外拉,因着淑妃娘娘不喜血腥,行刑也就要背着人点。
贺盾被按在了假山石后面的长凳上,扭着她手臂进来的老宫人见她被打得皮开肉裂也不吭一声,脸上常年挂着的假笑倒是消停了不少,看着她欲言又止,终是长长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多什么嘴,咱们必死之人,该玩玩,该乐乐,你说这等事,岂不扫兴,这宫里忠君爱国的早死透了,今个是皇上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老宫人见贺盾一脸煞白却只沉默不语,接着低声道,“你本也不是宫里人,在外讨饭也比这宫里提着脑袋过日子强,若有那造化,你想法子自个逃走罢。”
那宫人说完摇摇头,佝偻着腰走了。
贺盾道了声谢,硬生生受了二十大板子,没死算她命大,这板子打完命也去了大半条,贺盾浑身都是湿汗,听着假山那边大姐大爷给点钱的嬉闹喧哗声,一边扶着山石踉跄着爬起来,一边将忠君爱国四个字在心里来回咀嚼了几遍。
老宫人真是误会她了。
一来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二来真正的二月在被抛入江中前就已经绝了生息,她听个船上的小姑娘唤这具身体二月,除了知道她与她二姐有仇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不知二月是哪一国人,自然也就谈不上对谁忠君爱国。
贺盾在意高纬的生死,是有旁的考量。
这件事的原委要从九个月前说起。
那时候她被拖进这具身体里,刚从江水里爬出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九死一生,这具身体很有些古怪之处。
第2章 已报周师入晋阳
贺盾姑且将它称之为一种名为梦魇的怪病。
总之她闭上眼睛就没个消停,那种密闭空间不住挤压的窒息感让人喘不上气来,不会当真要人命,但醒过来每每都是大汗淋漓惊惧不已,难以入睡不说,睡着也睡不安生。
贺盾被折磨个够呛,青黑着眼圈人不人鬼不鬼底在街上混了三两月,若不是她对这活化石一样的年代和社会十分感兴趣,当真要觉得上天赐一具身体,还不如当一块江边石头来得逍遥自在了。
好在老天爷待她不薄,恰巧齐军路过晋阳,贺盾阴差阳错被逮到了皇宫,她离高纬近了见着一层薄薄的紫气,隔三五差的从高纬身边路过两回,好歹过上了些安生日子。
贺盾试了好几回,不管因为什么,大半年下来,高纬身上这层薄薄的紫气,对贺盾来说,已经变成一项能改善生活质量的奢侈品了。
她打听过,也翻阅了不少典籍,这病玄,这层紫气更玄。
贺盾实打实问了些宫里人,大家却只当她奉承皇帝,高纬听得开怀大笑,当下便赏了个尽忠侯给她当,直说她是个好的。
紫气这东西,大家都是听说过没见过。
《列仙传》记载老子李耳西出函谷关,关尹喜望见紫气东来。
天宫龙庭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