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怎么能不认识？艾艾，不，你不姓沈，你姓云，你叫云噬，你是我云清的孩子啊。”伴老微微颤颤的站起身，握住拐杖的手以是青筋暴起。脸上悔恨的神色已然不见，只留下一脸的凝重。他不愿艾艾恨他，更不愿艾艾的心离他越来越远，所以他只能说出自己所知道的。

手中的拐杖仍在了一旁，伴老的双手支撑住沈艾艾的肩膀，一字一顿道：“云噬，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害你，因为你是我云清唯一的孩子。”

“你，你的孩子？”很显然，沈艾艾被伴老的话所震惊到了。红色的身影踉踉跄跄的退后几步，直至冰冷的身躯贴上了阮凌义炙热的怀抱才停下来。阮凌义蹙了蹙眉，担忧的搂过她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是伴老的孩子？怎么可能？沈艾艾的眼底闪过一缕慌乱与复杂，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看了看伴老的脸，又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很像，对吗？

不知何时，在照着镜子时，里面的那张脸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让自己惊叹。碧瑶很美，却少了丝灵动、霸气与狠辣，而这么霸气、灵动与狠辣就是眼前的男人给的吗？

低头，微长而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此刻混乱不堪的心。眼眸里泛着红光，隐隐的发出狠戾的气息，宛如盯住了猎物的猎豹。云清！云噬！是云家吗？具她所知，云家是隐世家族，政治、军队都有他们的人，可以说权利大过天。家族产业更是遍地开花，全球前三强中就有云家一号。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又为何生存在沈家呢？他又为何扔下自己呢？

眼前的伴老没有发现沈艾艾的不正常，可并不代表阮凌义就发现不了。怀中女人散发着越来越冷的气息，令他至心底萌生出一股寒冷之意，寒冷刺骨。那是一种很冷很冷的气息，就像是九幽之下的阎王所散发出的气息，带着死亡与煞气。他知道，艾艾这是在为自己的经历所愤恨。

紧紧的搂住沈艾艾的娇躯，阮凌义抬眸，目光中的恨意无限扩大：“伴老，你说艾艾你的女儿，你有证据吗？”

“证据？”伴老似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亲子鉴定，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拜托刘坤做亲子鉴定。”说着，就要拉过沈艾艾的手臂。

可，接下来的一切，并不在他预料之内，更甚惊呆了他。

“啪。”随手打开伴老的手，沈艾艾伸出手紧紧的揪住伴老的衣襟，一张俏脸就那么的放大在伴老的眼前：“不用做什么亲子鉴定，我信你说的话。一个堂堂的武宣三大巨头之一，难道还会认错女儿不成。不过，伴老，我与你之间的仇怨，难道就因为你是我爹地就会消失的吗？”

松开揪住伴老衣襟的手，甩了甩，像是上面粘了脏东西一般：“如果我不是你女儿，接下来你是不是还会对我下药？也就是说，我沈艾艾从一开始就不曾入过你的眼，哪怕我对你尊敬有加、乖巧孝顺，你还是选择对我下毒。你的悔恨，只限于我是你的女儿而已。如果我不是，你恐怕连正眼都不屑于看我吧。伴老，我沈艾艾从不是个良善之人。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爹地，就忘却你对我所做的事。”

说着，沈艾艾转身朝着房间门口一步步走去，口中深冷得毫无温度的话语也随之而来：“第一次，你对我下mí_yào，使我失去了做女孩的权利，变成了女人。虽然我恨你，却也感谢你为我选的男人。”

“第二次，在我进入鬼门之后，你将所有无毒是蛇都换成了白唇竹叶青，想让我丧命。只可惜，所有的毒蛇都成了我的盘中餐。”

“第三次，你两次对我下了毒美人，使我眼睛失明、味觉、嗅觉同时丧失。”

玉手优雅扬起，嘴边绽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沈艾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门口：“在一在二，不在三在四。伴老，就算你是我爹地，我一样有仇报仇、有怨述怨。我想，我有必要对武宣进行一次大换血了，我可不想每日睡觉都在担心着自己的生命安全。你不是很喜欢权力吗，我就让你一无所有，武宣上下尽数归我统治。三大巨头的时代，已经掀过去了。哈哈，哈哈。”

阮凌义冷漠的扫了几眼跌坐在地、满面泪水的伴老，邪魅一笑，转身跟随沈艾艾走出了房间。沈艾艾的狠辣，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从来不是善男信女，也从不会放过任意一个会伤害她的人。

房间里，伴老哭得撕心裂肺、肝肠俱断。手指抚过照片上女人的脸，嘴中一遍遍的在呢喃着：“碧瑶，碧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贪心武宣的统治权，我不该害她性命，她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能害自己的孩子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艾艾该恨我，她又理由恨我啊。”

可，发生过的事还能回归到原状吗？答案，自然是不。任他哭得在凄惨，也不会夺得别人的同情与怜惜，怪只怪他太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其结果自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