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如他所说，如她所愿

不禁大着胆子去拉顾疏白，眼下，如果说有人能够留得住季子默，那么没有别人，仅仅是只有顾疏白，只有他才能够将她留下来，也只有他去留，旁的人，没有资格，甚至将季子默给留下来会很尴尬，因为彼时是顾疏白允许了她离开，他们旁的人如果将她给留下来，她没有身份，立场，处境会很尴尬。

当然，也是可以以容易她们朋友的身份留下来，只是这样有什么意义，毫无半点意义。

大家想的，要的是，她留下来，以顾疏白深爱之人，以他另一半的身份。

容易拉着顾疏白，急急的开口：“四哥，四哥，你快点说一句话啊，你快点留一下四嫂啊，你难道真的要默默就这么离开吗？你真的舍得她的吗？四哥，默默她都为你回来了，你心里也是舍不得她的对不对，快点说话把她给留下来啊！”

顾疏白无动于衷，而那边，季子默走的很慢，看起来好像是在等着顾疏白挽留，可，其实是她没有力气，走不动，每迈出一步，都很艰难，要花费很大的力气，甚至感觉自己下一步就会摔倒，也像是走在刀尖上，每走一步路，她都是十分痛苦的。

不可否认，这样的原因，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顾疏白，其实确实是舍不得他，想要他留她下来，这样感觉是有点贱是不是，明明她自己要走，他也放她走，这时心里却是漫着这样的想法，可，无法控制脚步有刻意的被放慢着，等着，等着身后的那个男人出声。

可一直只有容易的声音，只有容易紧张的声音，根本没有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

确实，顾疏白是一言不发，任由容易在他的耳边说啊说啊，他始终是没有什么的表示，就好像是没有听到容易的声音。

但他的视线又是凝着季子默的，紧紧的锁着那一个单薄的身影，容易他们有一种感觉，他们四哥眼中只有那个人儿，压根没有别的人。

这也不是错觉，是真的，顾疏白的心里眼里本来就是只有季子默。

只是为什么呢？

竟然是对她情深，深情，如今又是闹的哪一出，为什么放她离开，为什么不挽留。

所有人都猜不透。

但隐隐约约的又是有点儿的感觉。

他们四哥，他们四哥似乎是决定了某一件事情，倘若今天，他们四嫂，季子默离开了这里，他们四哥没法活下去。

不止一个人，是，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他们惊恐着，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顾疏白不开口，谁也拿着他没有一点儿的办法，季子默不留下来，谁也没有一点儿办法。

这一间病房里面的时间仿若被放慢，所有人的动作包括呼吸都是被放慢。

但

再慢，再慢，时间也不是静止不动的。

所有人都在呼吸着，季子默还在往前走着，已经是走到了门口，她的手也搭上了门把，只要她的手腕轻轻的一个用力，那一扇门就会被打开，然后她人出去，然后然后就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四哥，四哥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你快点说一句话啊！”容易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

而顾疏白岿然不动，也始终不发一语。

“咔擦！”

只听见“咔擦”一声的响。

病房的门被打开。

最后一秒了，真的，马上就要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连呼吸都停住下来，也绝望，除开当事人之外，所有人心里都蔓延开绝望的情绪，他们的四哥和四嫂真的是要分开了。

但真的就这样分开吗？

不愿意相信，他们始终是不愿意相信的，不到最后一秒，尽管这个时候，他们的心已经悬的老高，尽管这个时候绝望的情绪已经在她们心里蔓延，流淌成一条河。

在季子默的面前是打开的门，只要走出去，一切都结束了。

而在她的身后，是一片的寂静无声，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这时候还没有开口，那就是已经决定了，他确确实实的是要放她走。

那么，还犹豫什么？

有什么好犹豫的。

季子默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却犹如有千斤的重，她迈不出去，还有眼泪，她的眼泪不停不停的大颗大颗的落下来，落在地上，晕开一朵一朵的泪花。

可，就这样吧，算了，就这样算了吧。

不舍得也好，其他的什么也好，就这样算了吧。

走出去，让一切结束，走出去，让时间来治疗鲜血淋漓的伤口。

季子默一手撑在门框上，用尽全力的抬起脚。

“季子默”

而当她这一步要踩出去的那一秒。

她的身后传来了喊声。

顾疏白开口了，就在这最后的一秒钟。

所有人沉下去的心又开始提起来，脸上的绝望在瞬间退却去，蔓延开的是喜悦，是期盼。

而季子默，季子默的情绪比容易他们，所有的人起伏的更加的大，也更加的迅速，她从来没有在那一件事情上面有这样反应迅速过。

她迈出去还尚未落地的脚步收了回来，身子跟着一转，目光准确的落在顾疏白的身上，与他四目相对。

她的眼中能够看到兴奋，看到喜悦，看到期盼，那是与容易他们如出一辙的。

而顾疏白，他的眼眸中则没有什么，真的，是没有什么，无论任何一种的情绪，依旧是那样子的深邃无波，平静理智

为什么会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