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轻启,却妩媚的笑了:“我……正为夕颜感到难过。”
吴燕夏打量着她,玩味的说:“哦,刚刚你抢了她的喜服,代替她和我拜堂的时候,也是因为替她难过?”
那姑娘整个人都僵住:“你看出来了?”
吴燕夏很轻柔笑着说:“哎,我虽然忘掉不少东西,但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当我是白痴?我当然看出来了,不然怎么拜堂后半天没走回来,就是让你们狗咬狗。不过,我确实在路上又捡到个好玩的小东西。”他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却转过脸瞥了眼梁凉。
那眼神完全不像刚才那样呆滞,却也不似平时那般随和,反而带有股极重的邪魅可怖,在烛火背光处,甚至有点像魔王般的可怕。
梁凉整个人又都跟不上趟。
呃,吴燕夏这画风怎么不太对了,他现在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如果之前装傻,那也装得太像了。此刻这种胸有成竹的劲头,完全不像是失忆后被强迫拜堂成亲的啊。从进入这个幻境,梁凉就先入为主,以为吴燕夏是被挟持、被催眠,德勤山人临行前说什么转告神灯可以不要它眼睛什么的,这一切都让梁凉以为,吴燕夏会处在一个绝对弱势的地位。
但是,嗯……
吴燕夏好像确实是深藏不露的大仙啊,正常人的规则对他根本不适用。他在人间养蛇住凶宅,而在这里显然扮猪吃老虎,阴谋阳谋都玩得很爽啊。
吴燕夏淡淡地对她说:“小猫咪,你不是有话要问夕颜?过来问吧。椅子上那个就是。”
梁凉回过神来,也想到正事,她连忙跑过去,低声对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说:“请问,你是神灯吗?”
那个叫夕颜的女孩子闭着眼睛,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想把吴燕夏带走,可以吗?”
对方依旧沉默。
梁凉双眼含泪,无助地看着吴燕夏,意思是对话进行不下去了。
吴燕夏冷冷瞪了她片刻,又望着夕颜。他长叹一声站起来,走到梁凉旁边,咬牙说:“小猫咪,你最好真的是我养的小猫咪,否则,你的下场会比她俩更惨。”
梁凉不由瞄了眼瘫痪在地和被困在椅子上的两个新娘,她居然对这个逆转有点满意,连忙说:“你快帮人家问!”
吴燕夏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他二话不说就把夕颜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发出巨大声响。接着,抓住对方的头颅,往地面很重的一磕,满手的血。
这也太暴力了!
梁凉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吴燕夏依旧死压住那沉默女孩的喉咙,他背影和姿态像嗜血打手,完全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风度,也不会同情。他残酷地说:“回答她的话——”
就在这时候,盘桓在他们头顶的巨蟒像闪电般地冲下来。吴燕夏压着夕颜还没有察觉,梁凉却一直留心着,她尖叫着:“夏夏!”
立马冲过去护在吴燕夏毫无防备的背上。
梁凉连痛也没感觉到,只感觉身后潮湿阴森,那是巨蟒张口时的感觉。
她几乎又是一下子失去了直觉。
-
“梁凉。”
是这一把平静到毫无感情的声音,把梁凉唤醒的。
她被喊了几次,突然间从混沌中打了个哆嗦。梁凉记得特别清楚,这正是德勤山人除降头那天夜晚,门外喊自己的诡异声音。但现在,那声音仿佛直接传到脑海里,伴随着水声。
梁凉猛地睁开眼睛,呻-吟了声。
她怎么又晕了。四周一片雾气,好像躺在断崖的水边。这是哪里?吴燕夏没事吧?她是被吞到蟒蛇肚子里了吗?
梁凉立马坐起来,赶紧先看了下手腕。还剩下一枚古币!幸好幸好,她还有时间补救。
吴燕夏人呢?
她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穿着睡衣,旁边的吴燕夏和两个新娘子都不见了,但……等一等。自己旁边,怎么卧有一条两根指头粗的蛇啊?虽然不像巨蟒般骇人,但梁凉依旧被吓得魂飞天外,立刻蹦起来。
不远处正有一高一矮的小小身影,向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梁凉惊慌的想逃走,然而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固定着脚步,整个人根本动不了。她内心焦急迷茫,想到自己时间不多,恨不得又要哭了。
这时,有一句话从远方飘到耳朵里:“……夏夏,你胆子怎么那么大?”
夏夏?难道是吴燕夏?他来了,太好了,她还找他呢。
梁凉立刻高兴起来,抬头往远处望去。
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已经走近,正是两个山野少年。
矮的那个,大约六七岁,是个小学生的稚嫩模样。高的那个则是初中生,背着个竹筐,都穿着少数民族服饰。奇怪的是,高的少年一直殷勤地拉着矮的男孩喋喋不休,但小男孩爱答不理,只听少年又来回的说什么:“夏夏你怎么跟个小娘们似的整天那么安静……”
梁凉不由吃惊的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