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冒金星。脑袋根本抬不起来,止不住的眼花和反胃, 无法控制呼吸, 更组织不了任何语言。
漫长的昏迷中, 吴燕夏真实感觉有人蹬了自己下半身一脚, 但他半条身子被卡住也无法还手,痛得双眼爆红。但事后想解释,他只能发出智障病人特有的吼吼隆隆的声音。
医生跟梁凉讲, 吴燕夏因为遭受严重的脑震荡,在短时间不仅无法说话, 还无法辨认来人, 有失忆的可能。不过, 此大仙命不该绝, 他的重要神经没有受损,让她不要担心。吴燕夏身处壮年,整体恢复能力应该不差。
说话期间, 吴燕夏正垂头坐在轮椅上,在梁凉眼前,又被几名护士小姐急急的推走。
这位夏大仙,绝对不能用“奇葩”来形容。
明明昏迷期间, 只插着鼻饲管来维持身体最低机能,但吴燕夏口腔里两颗智齿开始发育,横向生长,磨破了口腔壁,醒来后,吴燕夏依旧一秒都没多看向梁凉,他很缓慢但冷静地用手势比划着牙痛。而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真的就被成功拉到专家口腔门诊,强行插队,免费拔了两颗智齿。
魏奎在旁边凉飕飕的评价:“他这就是抓紧机会,做一次性全方位的身体排查故障的维修工程。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脚气和痔疮,也打算一起治了?”
梁凉瞪了旁边的魏奎一眼,抿了抿嘴。
随后几天,她再也没在医院现身,每天就派自己的助理小花,早晚跑来看一眼吴燕夏。
两天后,吴燕夏摆脱奄奄一息的状态,终于能勉强开口说简单的词语。他确实如医生所说,出现短暂的失忆,每每抬头看着总幸灾乐祸出现的魏奎,都沉思的没吭声。
再两天后,吴燕夏展现了惊人的身体恢复力,能发抖地握笔写字。
在做完相关清醒度评估后,开始被迫签一堆法律效力文件,其中包括保险赔偿单,手术委托书,icu病房账单等等,还有份委托卖房合同。
吴燕夏大笔一挥,把早被梁凉仔细检查过的账单潇洒签完,签到最后,唯独在其中挑出只有一页的委托书,很仔细的过了一遍。
他看完后皱了皱眉,又扫了一眼来人。
小花站在病床对面,胆战心惊的等待吴燕夏的审查。
这是她第一次和老板男友,不,老板反复强调过,这已经是她前男友的夏大仙打真实照面。对方面色苍白,懒洋洋的靠在病床,没刮胡子而显得极邋遢,但五官里最好看的还是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完全不娘娘腔的fēng_liú韵味,仿佛什么都瞒不过他。
吴燕夏倒没难为她,慢吞吞玩了会笔,他低头就把名字签了,大方将小花放走。
等小花回到吉兆后,梁凉来回摸着吴燕夏签字的几张纸。
她终于忍不住问:“他最近好吗?有没有按时参加康复治疗,医院伙食怎么样?”
小花欲言又止,她临走前打听到吴燕夏住院时发生的一个新闻,不知道该不该对老板转述。
梁凉却以为吴燕夏病情有变,花容失色,立刻从高椅子上跳下来:“他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还说,他气色很好?”
以梁凉的心软程度,她坚持咬牙没去医院探望他,一是因为吴燕夏自己恢复的就很好,二是因为梁凉真的有点生气,生气就要拿出生气的态度。
但假如吴燕夏稍微有点事情,她还是会不计前嫌,再跑去亲自照顾他。
小花被催了几次,最后梁凉有点怒色,才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夏大仙能张嘴说话后,他问魏先生是不是他对象……”
梁凉一呆:“嗯,谁是谁对象?”
小花声音更小了:“夏大仙拉着魏先生的手,夏大仙问魏先生,你是我对象吗。”
实际上,当时病房的情况,演绎的更深情一点。
梁凉因为生气而不出现在吴燕夏病房的期间,魏奎对此很欣慰,于是也天天探望吴燕夏。而知道吴燕夏只能吃流质食品,每次来探望的时候,顺便就帮着带一杯鲜榨果汁,再顺便插上吸管,最后顺便递到半植物人的吴燕夏嘴边。
于是就在这一天,吴燕夏闭目接过果蔬汁的时候,他顺便也轻轻的牵住了魏奎的手。
吴燕夏面带试探又期翼的问出这一句经典的话:“小哥,你就是我媳妇儿吗?”
这句台词的经典程度,已经在病房里被医生和护士交口传颂三天。
结果是,那杯果汁滴水不剩全泼到吴燕夏的头上,他不得不再忍受痛苦,重新去换纱布,而护士和警卫再次将跳起来破口大骂的魏奎,强行从病房拖走。
梁凉听小花说完,眼中同样闪烁着愤怒的小寒光。
她再次深刻觉得,自己的性格太天真。
“呵呵。”梁凉很坚决的说,“分手吧,真的要分手,他这种猪已经彻底没救了。”
吴燕夏从icu病房转出来后,被安排到单人病房。
也许是头上被魏奎泼了那一杯绿油油的果汁,他被吓了一跳,被这么强行刺激着,倒是开始慢慢回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