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酒楼的怒色还要刺眼。他隐约知道这些微妙的变化意味着什么,胸口隐隐又浮出似乎要将他淹没的绝望感。
可他不甘心本该属于自己的妻子,却快要嫁给裴延。
他不由更是握紧了她的肩头:“我并没有做什么非让你原谅不可的事,你为何就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因浓烈的压抑而有些暗哑。
杜青宁毫不留情道:“或许是因为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你,否则哪能那么容易就忘了,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
裴律不想听到她否认自己曾经对他的那段感情,只迅速道:“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会对你好。”语中透着祈求。
对杜青宁来说,裴律始终是高冷不能攀的,让他说句话,多看她一眼都难,她何曾见过如今这低声下气的他。
她自然是惊讶的,但再惊讶也压不过她的冷漠,她只道:“放手,我喜欢裴延,我只要裴延。”
“裴延?”裴律突然加重了些语气,“你以为他多好?”
杜青宁不喜欢任何说裴延的不是,她更是挣扎,见挣扎无果,便抬脚就踢他:“你滚开,他再如何也比你好。”她实在是不愿意再与他做这种无意义的纠缠,何况还被他控制住了身体。
他算她的谁?有什么资格碰她?
她的这一踢自然力气不小,可他却仿若感觉不到疼似的,只继续固执道:“你可知他派了人监视你?你可知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事无巨细的知道?”
杜青宁本欲再踢他,措不及防听到他这话,便愣住。
裴律:“你觉得他派人监视你究竟是何心态?你觉得他这种人究竟哪里比我好?”
杜青宁不想受他所言的影响,默了会,终于道:“那又如何?怎么样我都会喜欢他,怎么样我都不会接纳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
她对裴延的执着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在裴律的胸口,疼的他不由更加想使劲握住她的肩头,可他知道这么瘦弱的她会承受不住他的力道,便只能生生的忍住,忍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
她偏偏就只对他苛刻。
感觉到他的手在微颤,杜青宁下意识抬头看他,便看到他眸底的压抑隐忍,透着浓郁的不甘。
“你放手。”她或许该同情他,可他此刻的作为让她同情不起来。
不想这时他却陡的把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搂住。
他这般变本加厉的轻薄行为让杜青宁大惊,赶紧使劲挣扎,并大吼:“你混蛋,你给我放开。”
可他不听,他只抱住她,抱住这个本该是会嫁给他的姑娘。他才发现自己只要沾上了她,越发舍不得放手,恨不得一直这样抱着她,再也不放,永远都不放。
他不甘心。
裴律不是裴延,杜青宁岂能忍受他如此待自己,她只拼尽全力挣扎着,哪怕撼动不了半分:“你滚!滚!”
后来气急的她干脆咬住他的肩头,用力咬着,逼迫着他放手,可他仍旧不知疼,只固执的抱着她。
直到后来她感觉自己嘴里似乎有了些血腥味,她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抬起膝盖朝他那个地方狠狠一顶。
“嗯……”裴律太过沉溺于抱她入怀的感觉,一时倒是没想到她会用这招,便终于闷哼了声,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松开了她。
她顺势推开他离远了些,见到他因为剧痛而白了脸色,便不由有些心虚,但仍骂道:“流氓,混蛋……”在骂他时,她还不忘撒丫子就跑,生怕他又抓住了她。
杜青宁的那一顶,力气当真是不小,裴律不由紧握住拳头靠住那棵树,疼的深吸了老长一口气,但他的目光却仍是死死的落在她背影上,久久未曾收回。
杜青宁一路未停的直接跑出了巷子,见后面没人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感觉有点悬,心下暗道,连裴律都承受不住的疼,她会不会真踢伤了他?
她并不是个心狠之人,真没想过要废了他。
正是她思绪有些复杂的前行间,杜青雨他们迎面跑了过来。
杜青雨拉住她的手,担忧道:“你去哪里了?我们在这一片找遍了都没见到你的身影。”
杜青宁摇头:“没什么,我只是遇到了流氓,刚解决了对方。”
“流氓?”唐晓澜马上便道,“在哪里?我去揍他?”
杜青雨不解:“可我们不是一起的?我们怎不知道?”
杜青宁撇嘴:“事情说来复杂,我们先去千百庄,路上慢慢说。”
杜青雨:“好吧!”
在往城北去的路上,杜青宁东扯西扯,就那么将此事蒙混了过去。人好好在这里,杜青雨他们倒也不会较真太多。唯独杜青宁仍旧怀着心事,她不由想起裴律的话。
裴律说,裴延派了人监视她。
不由的,她朝四周看了看。
杜青雨见了,便问她:“阿宁在找什么?”
杜青宁:“没什么。”
杜青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