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够好的店面,只要有钱,各种好东西流水一样的摆上来。
宝馨随意逛了个首饰铺子,这种店男女生意都做,男人们对自个头上的发簪还有帽子上别的珠玉都极其看重。不比女人们注意头面小多少。店主见着有女客,特意开了条道,让车过去,迎到另外别室内,叫人送来各色首饰让宝馨挑选。
宝馨这些年存了不少钱,朱承治对她出手大方,花钱起来,她也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外头的首饰多了几分奇巧,工匠们的手艺精致,一只虾须镯,当真细细的一只,金虾眼里头镶嵌着米粒大的珍珠,虾须都根根可见。
她一眼就看中这个,叫人过来结账。
看过了东西,宝馨得了看中的首饰,心满意足出门,上了个戏园子。宫女太监最怕主子看戏,主子们看戏,是享受。但对宫女太监们来说就是折磨,一两个时辰要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上酷刑似得。
宝馨在朱承治身边,伺候他看戏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那滋味都入了心。她这会子也想坐下自个好好听段戏,哪怕听不懂,瞧着戏台上打打闹闹的也挺有趣不是?
宝馨到了一处好的戏园子,这些个地方准备的十分周到,有女眷用的包厢,没有那么多抛头露面的麻烦。
尤其窗口面前拉下一道竹帘,可以清楚的看到台上,外头的窥视也一并挡了去。
戏开了锣,上面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花旦扭动着水蛇腰,兰花指一抬,嘴里娇柔的唱。
宝馨一面看一面嘴里磕着瓜子。瞧着小生和花旦一问一答,那些个唱词落到她耳朵里头全变成天书。
她其实挺想叫个那种专门唱词儿的女说书给自个来几段,但她要是真叫了,恐怕身边跟着的太监又要唠唠絮絮的说个没完。
靠在窗台听了会,玉熏炉里头换了几次熏香,上头的你情我浓都已经演了好会了。宝馨坐的有些腰疼,站起来在屋子里头走了走,自个算了算时辰,觉着也该回去了。叫上人,直接回去。
宝馨被几个丫鬟簇拥着顺着楼梯往下走,女眷的地方,除非必要,男人进不来,这地方没有太监,用的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厮。
脚够在楼梯上,突然下头爆出一阵喧哗来。
“甚么天仙似得人物,你爷爷我偏要看看!”男人醉醺醺的醉骂在楼梯下头炸开。
“没甚么,王爷爷,快些回去吧。到时候您家老太爷派人过来找,问起来您也不好交代。”
旋即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你算是哪门子的葱,敢上门找你爷爷的麻烦,我才不管是哪家的女眷,爷爷我先看一看。”
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就从楼梯那儿往上咄咄的冲。
宝馨步子比脑子快,整个人就往后退,欲躲到屋子里头。还没等退回去,就见着一个粉杭绸竹纹直裰,脸上傅粉,帽子边还别着朵花。
这模样滑稽又可笑。
丫鬟们冷不防有这么个酒疯子跑出来,吓得连连尖叫,潮水一样的就往后退。
那酒疯子一眼撞在宝馨身上,就直了眼。只见着那边站着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脸蛋生的只有巴掌大小,下巴略带些尖,眉目如画,樱桃小口略略一张,就是夺人心魄的架势。
宝馨反应过来,大喝,“大胆,你还敢看!”
那酒疯子被她这一喝给回过神来,涎着脸皮笑,“哟,长得漂亮,还是个爆炭!好,爷爷正好这一口,回去了……”
没等他话说完,那些个喝酒吃菜的太监已经闻风赶了过来,掐着奸细的嗓子,“好大胆子!这里你也敢撒泼!”
太监们一亮嗓音,戏园子里的人就变了脸色。太监们在北京城里头,可谓是混混霸王一样的存在。甚至更甚,有人仗着胆气敢和那些街头无赖拼一拼,但是和这些宫里出来的人,却不能要半点强,犯在他们的手里,有百八十种手段,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平常人听到这不阴不阳的嗓子,魂都要吓脱,可是那酒疯子不怕反而笑,“哟,下头的蛋子割干净了,来管爷的事儿?”
“瞎了你眼!”这话戳中了太监的痛处,立起眼睛来发作,“看来你这么个小子不知道咱家的厉害哩!”说着太监看了左右,“把人拖下来!”
“我呸!”那人发疯了,对着下头吐了口唾沫,“小的们给我上!”
这人也带了家仆过来的,如狼似虎冲太监们扑了上来,打成了一团。
那人嘿嘿笑着扭过头,对着宝馨眼放绿光,“好姑娘别走,爷带你回家。”
宝馨呸了声,“妈你个巴子!”一声大骂,几步上去,当着丫鬟的惊恐眼神里,一脚直踹在那人小腹下。
她不是娇娇弱弱的女子,没那么娇贵。真是个娇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