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说他们接到了单大工程,给体育馆内部搞装修的。他表示晚上想去看看我同学的父亲,感谢他的帮忙。他想让我一同去,因为他是以我姑夫的名义接下这单工程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不想因为我和小伟的事,而影响人家。再说我也该对我同学的帮忙有所表示。
我同学的爸爸还算是挺热情地接待了我和我的冒牌姑夫。他家是我那时看过装修得最气派的房子。不知道怎么,我忽然想起小伟,如果他和那女孩结了婚,家里也该弄的很豪华吧,她家不是有的是钱么。
我同学的爸爸说我同学经常提起我,说我是他大学里最铁的哥们儿。他笑着,挺慈祥地看着我。我那个冒牌姑夫在一边点着头,说着感谢的话,还请他以后多关照。
临走的时候,冒牌姑夫递上一个大礼包,里面塞着钱。我同学的老爸客气了两句,就接了过去。看那样子已经接的很熟练了。
从他家出来以后,小伟的姑夫表示要请我去吃饭,我客气地谢绝了。
他一再坚持着,并说一定要多谢我的帮忙。我知道他是个实在人,不象有的包工头,虚头八脑的,就跟他说:“叔叔,真的不客气。都是自己人,小伟的事就是我的事。”说着,不禁一阵心酸。
“那好,等小伟回来,咱爷三儿一起好好出去喝顿酒。”
在开车送我回去的路上,他直夸小伟认识了个好朋友。
“小伟这孩子啊,很懂事。别看他不大喜欢说话,可有心。你对他好一分啊,他就会对你好十倍。”他夸起他外甥来滔滔不绝。“他爸爸治病,欠下了一屁股债。我那个老姐姐啊,身体也给造垮了,三天两头地生病。小伟他姐姐也下岗了,这一家都靠他支着。这不跟我干工程赚了点钱,又东拼西凑地借点,就给他弟弟买了辆车开出租,也算有个营生。”
我看着前方黑黑的夜路,什么都没说。
那天小伟是和他姑夫一起来的。一进门,他姑夫就跟我说他听小伟说我有个同学要过来住,他已经帮小伟找了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这些日子你可帮了小伟和我的大忙了,今天无论如何咱爷三儿得出去喝一顿。”他挺真诚的。“等喝完了咱再上来给他搬家。”
我笑着说不用了。
一直站在一边没开口的小伟道:“姑夫叫你去,你就去吧。”
还是楼下的那间小店。他姑夫本来说找间大点的海鲜店,小伟说就这间吧,这间的菜小松喜欢吃。
小伟他姑夫的酒量挺大的,大概搞工程的人都锻炼出来了吧。他一直劝我多喝点,小伟在一边说,小松不能喝。
三人各怀着心事,酒桌上就闷闷的了。小伟也没大吃,我觉得他好象一直在看着我。
可等我望向他时,他的眼神又飘走了。
饭毕小伟让姑夫在楼下等他。“我也没什么东西。”
他进屋很快就收拾好了。我进洗手间帮他把毛巾牙刷拿出来。
“谢谢。”他接过去塞在包里。似乎想说什么,半天方道:“小松,你以后学着多做点饭,总在外面吃对身体不好。”
我点点头。
他说:“那我走了。”
我没动。
他过来摸摸我的头,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他上前将我搂在怀里。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他的一切。
我一下紧紧抱住他,哽噎着:“小伟,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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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下班回来买菜,等小伟回来做饭。
吃过饭,我们就上床看电视。
日子就象又回到了从前。
有时他周末下班早了,吃过晚饭八九点钟的样子,我们就去地质宫前面的广场上去逛逛。那里很热闹,有小孩子在放风筝,有青年人在溜旱冰,也有老人在下象棋。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广场上人来人往,相依相隈的年轻的情侣,其乐融融的一家几口,少年们召唤着朋友,小孩子追逐打闹着从我们身边经过。
小伟喜欢看人下象棋,蹲在旁边半天也不走。我一个人朝纪念碑下面的人群走过去。原来是几个附近学校的大学生抱了吉他在那里自弹自唱。周围站了好多人,听完了就鼓掌叫好,让他们再来一个。
有一个挺秀气的少年拨动琴弦,轻轻地唱了起来。歌的名字叫做《夏日里最后的一朵玫瑰》,他说是他自己写的。少年眼神幽幽的,仿佛正对着的情人倾诉着衷肠。
围观的人都静静地听着,仿佛被少年那优美的歌声和纯纯的爱情打动了。
等我回去找小伟的时候,他已经和人家下上棋了。大冷的天,把对面的老头下得满头冒汗。我在他身边停下来,用手捏捏他的脖梗。他抬头见是我,得意地朝我笑笑,拉住我的手。
有时我们也会去附近的南湖公园走走。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小草从坚硬的冻土了冒出头来,预示着又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要来了。我紧挨着他,十指相扣地牵着他的手,心里却想着不知道我们是否还会有另一个春天。
就象是被判了死刑的人,我俩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我们有时侯会做爱,有时不做。可每天晚上,我都要把他抱得紧紧地才肯睡去。
我俩都刻意避免谈论他的女友,那是我们之间的禁忌。
只是有一次,我躺在他怀里看电视的时候,对他说:“小伟,你以后有了儿子,让我给他做干爹吧。”
小伟看看我,没言语,轻轻地抱了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