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平时乖顺听话的严符却一反常态,对穆云婧的话充耳不闻,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怒啸一声,更加凶猛地超王朗的胸口扑去,其威势远远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击。
“嗄!”
已经习惯了严符进攻节奏的王朗面对它突然爆发的一击大惊失色,仓促之下只来得及横刀在胸前抵挡。
这时,不知是否是错觉,王朗在严符的虎目中看到了一丝狡黠,令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成真了。眼看着严符就要撞上刀口,即将血溅五步之时,离地跃起的它却猛然扭转虎躯,凭借身体的柔韧性在空中强行转变方向,张开大口对着王朗的左臂撕咬。
下一刻,虎口咬合,将王朗的左臂生生咬断。
“啊!”
王朗凄厉惨叫,紧接着顾不得疼痛,身子就势后退半步,弓起左腿奋力将严符踹飞,制止了它的再次攻击。
飞摔在地的严符挣扎着想要爬起,但是它原本就已到达极限,而王朗为了自保刚才的一脚必然是拼尽了全力,使得它受了严重的内伤,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努力了几次终究是没能顺利起身。
另一旁,王朗抱着只剩一截的左臂痛呼着,脸上写满痛苦与懊悔,万万没想到一时的大意竟然付出了这般惨痛的代价,早知道刚开始就不该起贪念,直接杀了这黑岩虎,也不会有这种结局。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事实无法逆转,只能想法补救,而补救不了的,就想办法报仇!
想到这里,王朗红着眼睛看向倒地的严符,双目之中流露出刺骨的杀意。
此时的他早已不做什么发财大梦,单纯的想要杀死严符以报断臂之仇。
于是,他强忍着疼痛,用仅剩的右手持刀向着黑岩虎走去。
“不!”见此情景,穆云婧大急,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壮士饶命,放过严符,我穆云婧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服侍您!你不是要抓我们吗,我们不反抗,会乖乖地跟您走,只求您饶严符一命!”
她倒是想跑过去护住严符,奈何怀中还抱着封老三,双手更是需要压住封老三的伤口,实在是脱不开身。
此时的封老三奄奄一息,因为失血过多早已陷入了昏迷,否则断然不会无动于衷,说不得也会和穆云婧一起开口为严符求饶,甚至为此拼命。
听到穆云婧到的话,王朗笑了,笑得很是阴森:“放过它?当牛做马?早干嘛去了,现在,晚了!”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严符的身前。
虎目盯着近在眼前的敌人,严符再次挣扎想要起来,可伤势严重的它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无奈地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王朗眼中寒光闪烁,嘴角一抹狞笑浮现,而后,他单手举起了大刀,厉吼一声:“死吧!”大刀瞬间下劈!
“啊!”穆云婧尖叫,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不忍看严符身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陡然传来巨喝:“住手!”
“咻”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声利刃划破空气的尖啸,一把精致的匕首闪电般朝王朗的后脑飞掷而来……
性命遭受威胁,不得已王朗只得回身相防,挥刀将匕首弹飞。
“铛”
稍一接触,王朗立时神情大变,“好大的力道。”
刚才弹飞匕首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匕首上传来的巨力,震得他虎口发麻,毫无准备之下大刀差点脱手,亏的他反应快及时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才没有出丑。
只是这样也使他暗暗吃惊,要知道,他可是塑筋境巅峰的武徒,单臂力量将近八石,即便因为身体受创无法全力发挥,也有六七石左右的握力,对方一击却让他差点握不住兵器,而且还不是正面对抗,只是掷出的一件暗器。由此观之,来者实力极强,至少不弱于他全盛之时!
内心发虚的王朗连忙戒备地朝门口看去,同时身体微微后退,准备一旦见势头不对就冲到里屋去跳窗逃跑。这是他此前偷听封老三交代穆云婧逃跑时的对话时得到的消息,无意中记了下来,不想现在却要为自己所用,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听声音来者离此并没有多远,很快,门口便飞奔进来一道身影,只是当看清楚来人之时,王朗不禁目瞪口呆。
那是一个身穿布袄的少年,可能是缺少休息,他的神情很是疲惫,又有些不修边幅,衣服头发都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叫花子。
可如果只是这样,王朗的反应还不会这么激烈,重点是这个少年的长相,是如此的眼熟,甚至这一天一夜以来他脑海中最多出现的面孔就是此人。
这人赫然就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封恪!
“这不可能!”王朗失声惊呼。实在无法接受原本自己手到擒来、视如蝼蚁的猎物到头来竟然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厉害的高手。就像一个人要抓一只猫,临了却发现自己要抓的其实是一头猛虎,而自己则是送羊入虎口的傻蛋,叫他怎么可能接受!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穆云婧,可与王朗不同,她不是震惊于封恪的实力,而是关心封恪的安危:自己这儿子是不是傻啊?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来抓他的吗?还自投罗网,是担心别人抓他抓的太累了还是怎么样?
急切之下,穆云婧直接开口大叫到:“跑!恪儿快跑,这里危险,他们是来抓你的!跑!”
不成想封恪不但没听,还快步向着自己跑来,以至于穆云婧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