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丛林中,没有了夏季的郁郁葱葱,变得无比的萧索,唯余皑皑白雪,与几颗青松、腊梅相伴。
绝大部分的动物都已进入冬眠,整个世界陷入死寂,缺少生机。
“呜喂~”
一声凄厉的猪嚎打破了四周的沉寂,紧接着,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奔跑声,偶尔还夹杂着几道树木倒塌的而引起的轰鸣。
声音越来越近,渐渐地都可以感受到大地微微的震动,附近枝桠上的积雪纷纷被震落。
“喔唔,喔唔”
伴随几声猪叫,眼前的一颗大树后面,陡然窜出一道小山般的漆黑身影。
黑影形似野猪,却比后者要狰狞许多。一对獠牙足有尺许长、碗口粗细;脊背之上,浓密的猪鬃根根竖立,犹如钢针一般;其体形更是野猪的数倍大小,与大象相比,都不遑多让。难以想象如果被其冲撞一下,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畜生名为“钢毛彘”,乃是一种中级凶兽,足以与熬骨境武徒争锋。其一双长牙锋锐无比,触之者非死即伤,加上本身力量奇大,极难对付。
以钢毛彘的实力,在这丛林之中,虽然算不上顶尖,但也无疑是一方雄主。
可是,此刻的这头钢毛彘却是十分狼狈,其粗糙而厚实的皮毛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陈,不断地向外流溢着鲜血。
它慌不择路地逃窜着,沿途也不知撞毁了多少大树,不时还会匆匆回头瞧上一眼,猪目之中流露出浓郁到化不开的惊惧。似乎身后有什么可怖无比的东西在追逐它一般。
“咻!”
就在钢毛彘再度回头的一霎那,尖锐的破风声骤然响起,一支闪烁着森森寒芒的箭矢极速地划过虚空,向着钢毛彘射去。
“噗”
箭矢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钢毛彘刚反应过来,还不及躲闪,那箭矢便已直接从它的左目射入,直贯大脑!
“轰”
钢毛彘再也不用逃了,也逃不了了。大脑被贯穿的它瞬间暴毙,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庞大的猪身在惯性的作用下,摔出去十几米方才轰然倒地,带起一阵地动山摇。鲜血不断地从它的眼睛处pēn_shè而出,很快便将身下的雪地染红。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踏,踏”
轻微的踩踏声由远及近,放眼望去,方圆一里之内并无人迹,可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
一抬头,才猛然发现,原来来者是于树干之上跳跃。
但见那人背负一张巨大长弓,手脚并用,身形矫健而敏捷。时而两手抓住树枝一荡,稳稳地落在下一根树杈上;时而又双腿猛力一蹬,直接跳到树顶,再从树顶跳往另一棵树。
一套动作说来复杂,可那人施展起来却有若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须臾之后,其已经跨过数百米距离,纵身一跃,落到了钢毛彘尸体跟前。
“嘿,这孽畜可有够难缠的,不过这一身膘也够我们一家吃好久了。”来人轻声一笑,笑容俊逸而阳光,不是封恪还能有谁。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封恪一家子住在那山谷之中,仿佛隔绝了一切,过着与世无争般的日子。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问题也摆在了他们的面前——没吃的了!
幸好,封恪现在今非昔比,再加上母黑岩虎过世半年多,山林里的野兽陆续回归,有了食物来源。依靠着封恪打猎,日子过得倒是颇有油水。
而为了提高狩猎的效率,这一个月来封恪除了修炼“灵猿纵”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忙着苦练箭法。在强悍的身体素质支撑下,也算小有成就。百丈之内,不说射蝇中蚁,至少一箭穿杨还是可以的。
同时,封恪的力气也有所增长,达到了单臂一千一百斤左右。可惜的是,境界似乎停滞,目前也就仅限于手脚脱脱皮、头顶掉掉发的程度。
蜕遗境,武道练体期的第二境,乃是一个无比玄妙的境界。武者在这一时期,全身的皮肤、毛发等将会逐步老化脱落,并重新生长出新的表皮组织。相比起原来的,新生的皮毛更为坚韧,刀剑轻易不可伤。
除此之外,武者的自愈能力也会大大提升,寻常外伤,哪怕不就医治疗,一个星期左右也会自行愈合。
而封恪这种脱皮掉发的情况,顶多算是蜕遗境入门,连初期都够不上!
刚开始,封恪为此还郁闷不已。为了提升修为他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刀割自残的招数都试过了,没用!
后来,百般尝试无果之下,索性也就放弃了。到得现在,封恪已然明白,自己蛮干的土办法是不行了。为今之计,唯有寻找一门练体功法方才能够破解困局。
不过那都是后话,此间最重要的,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这钢毛彘吧。
一头成年钢牙彘的体重大概在三千斤左右,以封恪的力量想要搬动都是够呛,更遑论要带着其跋涉好一段路回到山谷。
最好的办法便是就地切割,只带一些精华的部分回去。
于是,封恪从腰间拔出了司马霂妍所赠的短匕,迅速将钢毛彘肢解。
猪头没肉,不要;猪蹄太硬,剁掉;猪皮粗糙,剥去;内脏难带,舍弃……盏茶过后,一整头猪便只剩下了四个大猪腿以及两片猪肋排。
熟练的用藤蔓将这些东西简易地捆扎起来,辨明方向后,封恪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因为没有什么急事,封恪走的比较悠闲,等到达谷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黄,山谷里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