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一个偏僻的拐角处,何老汉勒停骡车,将封恪从菜筐中放出。
刚落地,封恪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对着何老汉大礼参拜:“何爷爷救命之恩,封恪没齿难忘,来日若有所成,定当重谢!”
“哈哈,起来吧,孩子。”何老汉笑着将封恪扶起:“老头子别无所求,知道你要去从军,望你将来在战场上能多杀几个敌国蛮夷,那我这一番心惊胆颤的护送也就算有了回报!”
封恪满口地应了下来,从军免不了要上战场,而战场自然是为了杀敌,就算何老汉不说,这些也是封恪的职责。
又聊了一会,问清何老汉家的地址后,两人分开,何老汉前往再回楼送菜,而封恪则是向着城北的方向走去。
从刚才的闲聊中,封恪知道了这次招兵报名的地点,便是在那城北的军备处。
秉山城真的很大,当封恪找到军备处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离日出也就几个时辰,因而封恪也没有费事去找一家客栈休息,直接找了个相对干净点的地方,和衣而睡。
这两天的赶路实在把他累坏了,再加上进城时的一番斗智斗勇,可谓是身心俱疲,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天色已然大亮。
封恪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向着不远处的军备处走去。
此时军备处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大多是一些十**岁的少年,还有几个年纪稍大的,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最年轻的也是豆蔻之年,像封恪这样十岁的,压根没有!
想来也是,大多数人十岁的时候,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在父母的呵护中度日,哪里会来军营这等艰苦的地方!
所以当封恪出现在队伍最后面的时候,立即引起了前面几人的注意。没办法,封恪这白净的模样看起来更像一个读书的书童,在这满是糙汉子的队伍里好比是狮子群中的猫咪,想不惹人关注都难。
“嘿嘿,小娃子,断奶了吗?怎么到这来了,该不会是来找妈妈的吧!这里只有哥哥和叔叔,可没有妈妈哦。哈哈”封恪前面隔着两个人的青年回头对着封恪怪声怪气地揶揄道,引起周围人的一阵大笑。
封恪眼观鼻鼻观心,作没有听到,完全不予理会。在封恪看来,这人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你要是理他,他只会变本加厉。这种人都是很幼稚的,不理睬他便是最好的回应。
没错,就是幼稚。或许表面上看起来封恪比他们要小的多,可若是论心理年龄,几经生死的封恪不知道要甩他们几条街!
果不其然,见封恪没反应后,那个青年当即愣了下来,原本在他的意料中封恪一定会恼怒地与自己争辩,这也是这个年龄阶段孩子的通病,受不得一点委屈,而他早已准备好了一整套的说辞,保准将封恪给噎的哑口无言,没准还能将他给气哭喽。
可是现在封恪这样子,反倒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叫嚣的乌鸦,而封恪则是一个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的猎人,心里就像吃了一万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哼,你就装吧,到了明日考核之时,我倒要看看你这细胳膊嫩腿的如何通过!”青年恶狠狠地瞪了封恪一眼,便转过头去,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感觉。
倒是周围的人看向封恪的眼神都变了,开始正视起封恪这个小不点,这小子年纪轻轻便如此沉得住气,若是能通过考核,将来说不定是一号人物。
只是这可能么?
大多数人摇了摇头,毕竟那考核对于他们这些少壮之人都颇为不易,何况是封恪这半大小子。
一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之后陆陆续续地又有人过来,而队伍也越排越长。
“诶,你们发现没有,今年应征的人似乎比往年要年轻了许多啊!”这时,封恪身前的一名矮壮汉子对着其他人说道。
“切,你才知道啊!”话音刚落,一个不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正是先前嘲讽封恪的那个青年:“很早之前我就察觉到了。且不说我们身后的那个年龄“突破天际”的小屁孩,就看我们这个队伍里,十五岁左右的就有十几个,这在以往可都是没有的。你还真是有够后知后觉的啊。”
这人显然是个话痨,而且还是个损嘴的话痨,说话都不经大脑的,也不想想他这话会不会得罪人。
“哼!”被人这样数落,矮壮汉子明显有些不悦:“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倒是说说这都是为什么啊!”
“我的天!你连这个都没想明白,你是不是傻!”青年掩口惊呼,一副被惊呆的样子,神情做作而夸张,令人捧腹。动静闹得有点大,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堆的瞩目。
就是封恪也不禁抬头看了这青年一眼,刚一见面就敢这么得罪人的,这青年的也是没谁了。没见那矮壮汉子脸都给气红了吗,要不是这队伍里禁止喧闹,没准他就直接冲上去找这青年开干了。
偏头扫了一圈,青年似乎对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很是享受,背着手清了清嗓子,这才道:“这都是因为王上的那张征兵文书。”
“哦,此话何解?”见青年又不说话了,早有摸清他尿性的立即问道,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下。
“嘿嘿,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请教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青年得瑟一笑:“你们想啊,王上亲下正文,那说明了什么?说明王上对此很是重视啊!连王上都表态了,那么满朝的文武大臣对这件事能不上心吗?那这样又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