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炫耀了好几回。
正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程兄弟,隋顺兄弟!”
二人循声回头,喊他们的竟是汪宝泓的随从。
汪宝泓也来了,就在路旁一家酒肆楼上。
好歹相识一场,又结伴走了好几天的路,程猴儿笑着打招呼:“这不是汪少爷,怎的这么巧?”
二月里天还甚凉,汪宝泓就拿起了折扇,他将扇子在掌心里敲了敲,笑道:“不巧,我们也是要往大化去,听说隋大当家到了,便在这里等着,想找个熟人引荐,等了半天才见到二位。”
程猴儿心道可不是嘛,高亮、梅树青他们这次都留在了山寨里。
他这才看到汪宝泓身旁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汪宝泓介绍道:“这是我堂叔。”
明月听说汪宝泓也在五原镇,竟然还打算去大化,皱了皱眉,叫隋顺去把白策请了来。
“白先生,我不管他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反正是把人交给你了,除了亲事我绝对不答应之外,其它你看着办。”
白策点点头,去向汪宝泓和他堂叔套话。
前几天汪宝泓同他们在尧镇分开的时候,明明还没有去大化的打算。
汪宝泓也不隐瞒,言道他家刚接到消息,陈王爷和州府衙门一同出了告示,月底的盛会广邀各路豪杰参加,为了打消众人的顾虑,方便招贤纳士,尽快稳定邺州局势,陈王爷还发明了一种叫做“千金帖”的请帖,只要在他指定的衙门里登了记,拿到这“千金帖”,就相当于有了护身符,届时只要不在大化暗中捣乱,意图不轨,便可保性命无忧。
白策听罢不禁好笑,陈佐芝如今踌躇满志,可邺州却是个烂摊子,他想要逐鹿天下,就必须把眼光放长远,除了生死仇敌,剩下的全都轻轻放过,既往不咎,以期能有更多的精力对付外敌。
只是这都自封王爷了,怎么行事还带着浓浓的匪气?
“这‘千金帖’登记就能拿到?”
“还需交纳纹银二百两。”汪宝泓道。
敢情还顺带着发了笔横财,也不知谁给他出的主意。
把汪家人引荐给隋凤到也未尝不可,白策特意提点汪宝泓:“汪少爷,为了你们一行的安全着想,呆会儿见着大当家,莫要提向大小姐求亲的事。”
汪宝泓奇道:“这是为何?”
白策就把陈信芝父子来提亲被拒的事说了,道:“这事虽说和你没关系,但陈少爷那人心高气傲,一时受挫,难保不迁怒想要找个出气筒。我也就悄悄提醒你一声,提不提的还是要你们自己拿主意。”
说得汪宝泓连连点头,一脸的感激。
汪家人到隋凤跟前报名混了个脸熟就匆匆告退了,来日方长,何必这时候去碍陈大少的眼。
接下来途经永桐县,因为粮价暴涨,城里正闹饥荒。
明月坐在车里目睹了一幕幕惨状,老百姓吃不上饭,树还没发芽,皮早就被剥光了,所过之处不少人满脸愁苦,两眼呆滞望着他们一行,连怕都没力气怕了。
明月的心情越来越低落,铃铛忍不住悄悄道:“小姐,咱们接济接济他们吧。”
虽然他们带的粮食也不多,明月还是吩咐隋顺和程猴儿将手头的全都分了出去,引起一阵哄抢。
隋凤很快接到报告,没有阻止,问白策道:“此地官府你熟么,为何不想办法平抑粮价?咱们也没粮了,如何是好?”
他们一行人吃马嚼,每天都是极大的耗费,又不是行军打仗,路途上也不可能携带那么重的负担。
白策还未回答,旁边陈信芝笑道:“此地我熟。走,咱们直接去县衙。”
陈信芝同永桐的县令果然熟悉,去了二话不说就叫他开粮仓给隋凤的一千人马补给。
永桐县令苦笑不已,道:“二爷,王爷那里命我月底前凑够四百石粮上缴,眼看月底就到了,我这还差着老大的缺口呢,您总不会看着我脑袋搬家吧?”
陈信芝嗤之以鼻:“县里的屯粮大户你抓几个宰了就有了,别跟我打不会把你怎样,这位隋大当家你没听说过么,同我们兄弟是过命的交情,粮他拿去用,跟孝敬我哥也没啥区别。”
简经文带人跟去取粮,回来脸色不大好看,避开陈氏父子,悄悄同隋凤道:“大当家,消息不知怎的走漏,半个城的老百姓知道咱们去拿粮,粮仓外头人山人海,全都跪着哭呢。”
隋凤皱了皱眉,问他:“拿了多少?”
“不足十石。”
十石粮,也就够他们这一千人紧巴巴一天的嚼用。
“大当家!”一个头目在门外有事急着禀报,“大当家,适才有衙役回来报说,官仓那边有刁民聚众闹事,想要冲进粮仓抢粮,陈信芝父子已经带着他们的人赶过去了。”
白策迈步进屋:“陈信芝父子此去下手必定狠辣,大当家若不想空担骂名,在陈家这滩烂泥里越陷越深,咱们也需得赶紧有所表示。”
永桐官仓,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