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我什么时候改姓郭了?
懊恼的萧靖连忙改口道:“姓萧,姓萧,不姓郭,姑娘莫要记错……”
若有个活泼灵动、娇俏可人的女孩在面前甜甜地叫上一声“靖哥哥”,只怕很多男人都会错把自己当做郭靖的。
何宛儿扑哧一笑,又便抬起衣袖掩住了那诱人的樱桃小口。
“靖哥哥你可真怪,居然还有人会把自己姓什么记错。”她忽闪着大眼睛,道:“那,你在镜报是干什么的呀?”
这个问题终于来了!
萧靖行事的格言是闷声发大财。他为人一向低调,也不喜欢张扬。不过,当了很久的社长兼总编辑却毫无存在感,这是让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的。
那些来送礼攀交的倒是礼数周全,只不过在他们看来,一家报社可能和一家店铺没什么分别,什么这个那个的,不就是和掌柜的差不多吗!
萧靖轻咳了一声,肃然道:“我就是镜报的社长兼总编辑了。”
何宛儿奇道:“社长,总编辑?是什么意思啊?”
萧靖傲然道:“社长吗,就是报社的所有者和管理人。总编辑呢,要对报纸上所有的内容负责。他要做终审,要把握新闻的方向,要安排版面,要协调选题和配置资源……”
萧社长滔滔不绝地讲着,何宛儿就笑眯眯地听着。尽管讲到后来她那善睐的明眸里已写满了懵懂和疑惑,她还是在萧靖讲完的时候用力点了点头。
能这么认真地听着如此晦涩又陌生的东西,也真是难为她了。
待好不容易说完一番长篇大论的萧靖喘匀了气,何宛儿又摸出一张纸递给他,指着上面的某处喜滋滋地道:“那,这个新闻也是靖哥哥安排的喽?”
难怪姑娘会找来。原来,她就是那个跳舞的女孩子!
“这条是潘飞宇潘记者采写的。一开始我还没太当回事,是他极力推荐,报纸才登上的。”有啥说啥的萧靖一点都不居功:“若不是他在清西堡看到宛儿姑娘跳舞,又慧眼识人地写了这篇东西,姑娘也没有机会上报纸。”
何宛儿喜不自禁地道:“现在爱看镜报的人可多了,大家都很羡慕宛儿能上报纸呢。嘻嘻,多谢靖哥哥和潘记者啦。”
萧靖微笑道:“宛儿姑娘客气了,这也没什么谢不谢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何宛儿抬头看了看天,噘嘴道:“差不多该回去了。靖哥哥,宛儿先走啦,下次再来找你们玩!”
说完,她便像只快乐的小白兔似的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何宛儿还没走远,萧靖突然喊道:“宛儿姑娘请留步!”
“嗯?”何宛儿回过头来:“靖哥哥还有事呀?”
“萧某有个不情之请。”萧靖稍稍一顿,道:“飞宇说宛儿姑娘的舞技十分出众,可否请姑娘为在下舞上一段?”
这个请求,萧靖真的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再怎么说,让初次见面的女孩子跳舞给自己看,都是件非常冒昧的事。
不过,他还是想亲眼确认下。潘飞宇毕竟有“前科”,他可不想被别人带到坑里去。
经验和直觉告诉萧靖,潘飞宇所写的并没有言过其实。但,直觉这玩意在很多时候并不可靠;只有亲眼确认了何宛儿的实力,他才好展开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本以为人家姑娘会冷冷地或是委婉地拒绝,谁知何宛儿嫣然一笑道:“嗯,好呀!”
她答应得很痛快,肢体的动作也很快。萧靖还没来得及把谢字说出口,她已在原地翩翩起舞,纵情挥洒起了青春的娇美。
萧靖彻底呆住了。
舞蹈方面,他是个外行。但,一个舞者有没有用心跳舞,即便是完全不懂行的普通观众,往往也能看出个端倪。
何宛儿是天生的舞者。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浑然天成的。即便这是受人之邀而献艺,她也没给人半点“为了跳舞而跳舞”感觉。看着宛儿的身姿,你就会觉得,这样轻盈欲飞的精灵不随风起舞,才是没了天理。
她是个真心喜欢跳舞的女孩子。
舞罢,萧靖愣了很久才回过了神。
潘飞宇这小子,眼光不错!
“宛儿姑娘,请问在下去何处可以找到你?”如获至宝的萧靖难掩脸上的激动:“等过些天,我有个想法要和你商量,不知能否见告?”
“是要上报纸么?!”双眼放光的何宛儿刚要应允,脸色却忽然一黯。她用两根纤白的手指轻轻捻着裙子,看上去似乎有点为难。
萧靖赶忙道:“宛儿姑娘若是不便说,也不要紧。改日若有空闲,就过来我们这里坐坐,咱们到时再谈也无妨。”
何宛儿这才展颜一笑,道:“那,人家过几天再来找靖哥哥就是。”
看着她重新露出笑脸,萧靖又是一阵自责。让如此爱笑的女孩子没了笑脸,这难道不是一种罪孽么?
该说的也说了,两人再次行礼道别。待何宛儿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处,萧靖才收回了目光。
“原以为报社的工作辛苦烦巨,萧社长也要日夜操劳。没想到,比在下想象的清闲了很多嘛。”
这个声音,萧靖实在是太熟悉了。他猛地转过头,只见秦子芊正俏立在离自己不算太远的地方,脸上的笑意怎么看都是怪怪的。
“说起来,做事本就要一张一弛,倒也无可厚非。”秦子芊瞥了萧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不过,萧兄竟然还有欣赏乐舞的兴致,倒真是让秦某大开眼界。”
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