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中,眼眶中的泪水滚了滚,小声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能从马车上跳下去吗?”
“马车飞快,跳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顾明妧摇了摇头。
外头赶车人挥鞭的声音异常响亮,过耳都是呼呼的风声,想来这马车当真跑的很快。
“那要怎么办?”顾明珠四下里看了看,用手撩开车窗的帘子,见四周天色灰暗,眨眼就要天黑:“他们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顾明珠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但顾明妧却是听见了方才那两人的谈话。很显然,他们的目标是要抓齐国公府的那三位姑娘,然后再散布她们丢失的消息,这样一来,那位和周怡月竞争太子妃之位的齐思贤姑娘,就自然而然没有了资格。
一个闺誉有损的姑娘,如何能当上太子妃呢?那可是将来的皇后!
但无论如何,现如今被抓的,不是齐家的姑娘,而是她们顾家三姐妹。
“姐姐先别着急,我来想想办法。”
顾明妧拧着眉心想了片刻,她刚才醒得早,略细心注意了片刻,这里一路虽然荒无人烟,但偶然间也有车马经过,若是她们能找一些东西沿路丢下去,说不定会被人发现的。
可她们出来时候并没有带什么东西,此时身上除了一些首饰簪钗,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以丢出去的。况且天色又暗了下来,那样的小东西就算扔出去,掉在地上也未必就能被人瞧见了。
但要是不想办法,她们只会被越带越远……
“明珠姐姐,我们把头上戴的珠花和首饰都扔出去吧!要是有人看见了,也好跟过来。”
顾明妧看了一眼顾明珠头上戴着的红宝石累丝金凤,瞧着应该是价值不菲的样子。但顾明珠并没有迟疑,将头上的簪钗珠宝都取了下来,捧在掌中道:“希望那些人真的能瞧见了才好。”
她们两个每隔开五十步的样子就扔出去一样首饰,但马车跑得极快,东西很快就被扔完了。
“东西没了……”顾明珠心里有些绝望,对于一个被父母兄长常年娇养在家中的大家闺秀,这样的事情无疑让她很是害怕,“我还有一块帕子……”
顾明妧见她蹙着眉心,自然知道她的为难之处。姑娘家的帕子上都绣着自己的闺名,要是落在了外男的手中,终究是不好的。况且顾明珠眼看就要十五了,马上就要议亲,闺誉对她来说极为重要。
“我也还有一块帕子。”顾明妧想了想,自己的帕子上虽然也绣了一个“妧”字,但是她如今还小,离谈婚论嫁还要好几年,到时候也不会有人记得今天的事情,而眼下要是她们再不脱身,那才是整个顾家的悲剧了。
顾明妧低下头,用力在指尖上咬出一个破口,在自己的丝怕上写下“救命”两个字。
“三妹妹!”
顾明珠看着顾明妧,一双剪剪秋水含着泪光,既自责又汗颜。她本是长姐,没有坐到保护自己的妹妹,如今反倒要让她保护。
顾明妧纤细的指尖挑开车帘,看着一望无际漆黑的夜色,咬了咬牙道:“丢出去,有没有人能拣到,就是我们的造化了。”
那一方带着血迹的丝怕便在顾明妧的指尖缓缓滑落,夜风卷过,将那帕子在微光中打了个转,飘去不知名的远处。
……
深秋夜色凄迷,李昇从静水庵后山下来,心中不免有几分落寞。
只因那人一道圣旨,他就和舒太妃母子离散十几年,天下从来就是如此不公。
“天色已晚,王爷不如先找个地方打尖,明儿再赶路也不迟。”
长喜见李昇不说话,也知道他心中郁闷,每年他们偷偷进京,来的时候总是满心期待、兴致勃勃,去的时候便是这样无奈失落,风冷夜寒。
“走到哪儿是哪儿。”
李昇翻身上马,身姿矫健,胯下的汗血宝马一声长嘶,似是在恭迎它的主人。他拍了拍马背,笑道:“老哥们,咱们走起。”
下了山马速更快,一路风驰电掣,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这京城若不是因为舒太妃的缘故,他是一刻都呆不下去的。
虽然此行舒太妃还是婉拒了他将她接回封地的请求,但等他班师回朝,他必定还是要跟皇帝提起此事的。
“王爷当心!”
李昇正拧眉思索,忽的迎面飞来一样东西,他素来伸手敏捷,只稍稍一个侧身,便将那个东西避开了,伸手握在掌中。
像是一块布料,触感却柔滑细腻。
在他身后的长喜急忙赶了上来,两人放慢速度,李昇将那布料展开,这才看清了那手里的东西。
是一块姑娘家用的绣帕,中间却用鲜血写了“救命”两个字。看这潦草字迹,可想而知是怎样凶险的境况!
李昇心下一凛,此地荒无人烟,这姑娘若是被歹人给抓住了,只怕凶多吉少。
“这是一块女人的手帕!”一旁的长喜也惊呼道。
李昇拿着帕子沉默了片刻,忽然翻身下马,厚实的牛皮军靴在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