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那一日,离歌一行人躲在驿站确定黑衣人已经走远,当天下午便离开了。只因苏幕晅背上有伤。行程走得很慢,天已经黑了还没走出大山,当晚便在马车内歇息了一晚。
第二天赶到达悦来客栈时,没有看到叶媚生,反而看见几名黑衣人正在掌柜处订房。
这家客栈自是不敢住了,可又怕叶媚生来这里找人。便只好搬去就近的一家客栈,然后天天命若儿来这里等着。可没想到的,整整五日,竟没有一次遇到过。
“柏舟他人呢?现在还好吗?你们现在住在哪家客栈?”叶媚生听完若儿的话,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一向阴郁的神色也好了很多。
苏幕楌在一边看着,不觉着也松了一口气。
“六王爷他,他还没有清醒过来,我这就带……”又注意到一旁的苏幕楌,这才想起行了一礼。“陛下,奴婢见过陛下。”
“在宫外就免了这一套吧。”苏幕楌阻止。“先带我们去找六王爷。”说着,当即便命花公公收拾一下。几人一起往另一家客栈走了去。
苏幕晅与离开时几乎没什么两样,依旧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薄唇紧抿。只离歌看起来比以前更憔悴了,见到苏幕楌时。脸上也没什么格外的表情。
到是一边的未央公子看到躺在床上的苏幕晅时,提了一句:“让我来试试看吧。”
“公子的病除了欧阳先生,无人能冶。”离歌依旧是那一副母鸡护雏的姿态。
“欧阳先生?可是指连玥谷谷主欧阳老人?”未央问。
离歌一惊:“你认识他?”
“在下承有幸师承于他。”未央公子说罢,人已经跃过她,径直走过去拿起苏幕晅的左手,一把脉,却又一愣,看向离:“六王爷他……”
“是欧阳先生救的他。”离歌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未央瞬间明白了。便也不再把脉。只看了看他背上的伤口,脸上神色,又问了一些他近日的状况。最后才道:“我能做的也只是让他苏醒过来,伤口完全愈合还需师父出马。”
房间里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叶媚生最是喜不自禁,拉过苏幕楌的双手,甚是激动道:“陛下,你听到了吗?柏舟有救了,他会醒过来的,你听到了吗?”笑着笑着,泪水就这样顺着眼角滑了出来。
“嗯,嗯。他会没事的。”苏幕楌摸了摸她的头,一脸宠溺。正准备抬手替她拭泪,却突见屋内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安静起来。转过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两人紧扣的双手上,有惊讶,有了然。
而花公公佝偻着腰,缩在墙角,咳得脸红脖子粗。
苏幕楌下巴一抬,甚傲气道:“小花子,你嗓子痒吗?”
……
苏幕晅在未央的冶疗下,脸上渐渐恢复以往的血色,伤口亦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醒来已是指日可待。苏幕楌当下便决定,一行人继续南下。
叶媚生的天空瞬间由阴转睛,很快又恢复以往那个活力四射的小叶子了。一蹦一跳跟在苏幕楌身后自是颇多趣味。只是一直对不远不近守在他们身后的段一峰多存了几分心,一直在暗中找机会再确定一下他的手臂。
可是这机会,一直到一行人快到达邕城了还没有降临。就在叶媚生自己也渐渐忘了此事时,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日,他们八人像往常一样往邕城所在的方向走去。天空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很快,豆大的雨滴就这样落了下来,眼看天色已黑,几人只好找了一家客栈先住下,明日再进城。
除了马车内的苏幕晅与离歌,几乎全淋成了落汤鸡。
叶媚生回到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便出了房门悄悄往段一峰所在的房间走去。
此时,天色已黑,只雨还在不停的下,打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呆布女划。
叶媚生四下瞧了一下,客栈的人大多都已入睡,走廊里没有任何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将纸糊的门轻轻戳开一个小洞,然后偷偷往里窥去。
房间内光线有些昏暗,段一峰已经找出了一套干净衣服,放于床边。又挑了挑灯蕊,这才转过身慢慢褪下身上湿透的外衫,然后是里衣……
叶媚生屏住呼吸,同时睁大了双眼。
就在此时,眼前突然一黑,嘴被人死死给捂住。然后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拖到了另一边,苏幕楌黑着一张俊脸站在她面前。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愤怒。
叶媚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看着它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在偷看他换衣服,我……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他的手臂……”话未说完,人已经被苏幕楌拉着带回了他的房间。
“朕不是已经帮你确认了吗?”苏幕楌关上房门,脸上表情异常难看。“叶媚生,你若这么不肯信朕,为何不带着六王爷走另一条路?就不怕这一路下来,夜长梦多,朕一个不高兴,命未央将他冶死吗?”咬牙切齿,却又暗含着深深的无奈。
“陛下,不是我不相信你。”叶媚生听着他不觉间又恢复的君王霸气,只闷声解释:“段一峰,他……他的确有问题。你想想看,我以前在宫中一直是太监打扮,除了若儿与你们,知晓的人不多。这一次,他见我换上女儿装,竟一点也不惊讶?不是掩饰得太好,便是早已知情。”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