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瞳见国子监里也没有什么事,便同苏芷晴告别,想早点回府,看一旁的赵仪诗她又是咬唇扭帕子的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多少猜到了几分,马场前面的诡计,只怕是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马场上小叔和七皇子的比赛却巧合之下打破了她的计划。沈瞳敛去脸上所有表情,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沈府。也不管赵仪诗是否气歪了嘴。
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沈瞳闭着眼养神,沈府中豺狼虎豹,陷阱重重。她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沈贤才四岁,母亲体弱,连后院中的事都无暇顾及。说到底,她一个人,孤立无援。沈瞳苦涩的一笑,还有三年就及笄,那时,沈瞳的婚事只怕由不得她自己。在那之前,她要清理沈府,给贤儿,母亲一个安全的环境。现在,她应付一个丫鬟的诡计就如此辛苦,即便沈瞳聪慧,但那些摆不上台面的诡计防不胜防,她,必须改变!睁开眼的沈瞳眼里带了一丝坚定,至此,她能找的只有一个人,祖母,凤青莲。
进了三重门的深院,又过了一个种满了海棠的小花园,还未进主厅,一阵檀香萦绕着整个庭院,领路的丫鬟都特意放轻了脚步,沈曈一进入这里也是沉默不语,凤青莲喜静,膝下有三个儿子,听说她生下小叔沈初寒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便搬来了沈府南面的落凤阁,生性**的祖父反而因此收了心,也没有再往家里一房一房的抬妾。
进入主厅,祖母身旁的苏嬷嬷马上上前行礼,“大小姐,老夫人正在午睡,你看。。”
沈曈恭敬的回了礼,道“苏嬷嬷,不要惊扰了祖母,我就在这里等祖母醒来。”
苏嬷嬷一脸笑意,点头赞许的看着她,“那好,我让婢子们给你上壶茶。我去看看老夫人。”乖巧安静的沈曈最讨苏嬷嬷的喜欢,不光每天的请安从来没有落下,每次老夫人有什么事。她更是第一个往落凤阁赶的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苏嬷嬷就出来道,“大小姐,老夫人已经醒了。”
凤青莲从沈曈一进入落凤阁就醒了,这些日子来她的身子一直都不爽利,心里发慌,怎么都睡不着,见沈曈来请安,她也不躺着了,喊了苏嬷嬷服侍她起床。
沈曈进入内屋,一位老妇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眉眼间皆带着温和,能看出年轻时是一位端庄的美人。简单的青色锦缎长褂,手上仅戴了一个墨玉的镯子,举手投足之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沈曈上前行礼,“祖母,瞳瞳给你请安了。”
凤青莲嗯了一声,示意她起来。“瞳瞳,前段日子落水的病可都养好了?身子可有不爽利的地方,可别落了什么病根。”
“祖母放心,瞳瞳的身子已经好了。”
凤青莲手里的佛珠一刻不停的转动着。“听说你姨母秦氏进府了?我很少出了这阁子,你母亲身体又弱,我这也是不放心。”
沈曈心里一动,相必祖母是知道秦氏的目的不纯。“瞳瞳省得,只是瞳瞳年幼,府中的姨娘们又个个是泼辣的,还请祖母出面整顿沈府!”
凤青莲见沈曈一脸坚定,她转动佛珠的手一顿,她犹豫了半晌,“瞳瞳,祖母无能为力啊。”
沈曈见她犹豫,不由得心急,这沈府中的女眷,除了母亲就是祖母最能够说得上话,如果祖母不出面,她心一横,“祖母,不瞒您说,瞳瞳今日前来,有重要的事告诉您。”说罢她跪在凤青莲的面前,满脸悲戚。
凤青莲忙上前想扶她,奈何沈曈却是扶不起。“祖母不听完瞳瞳这席话,瞳瞳就不起来!”
凤青莲无奈,这几个月,她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隐约感觉着这是大限将至,她不是不想帮着管理沈府,只是这身体只怕撑不过这年关,她还想出趟远门去观月山去看看,在还未合上眼的前一刻,自己走到沈家的祖坟里去。
“罢了,你说吧。”凤青莲叹了口气。
“祖母不知,沈府里有多少豺狼虎豹,她们虎视眈眈的窥伺着沈府的家产,瞳瞳自知年幼,弟弟还是个四岁的孩童,我们还不能帮助体弱的母亲!现阶段,只有祖母出面,才能让这帮人收手!瞳瞳不孝,请祖母答应!”沈曈大力的磕在地上。
凤青莲一阵心疼,她又道,“瞳瞳,你可知道,这番话不能乱说。”
“祖母,并非瞳瞳信口雌黄,祖母可知前段日子瞳瞳落水是谁所为?”
凤青莲一骇,“难道不是徐管家?”
沈曈摇了摇头,“徐管家只是表面的人物,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瞳瞳有确切的证据可以知道戚姨娘和姨母参与了此事,奈何瞳瞳年幼,只怕还未将这些证据呈上父亲的面前,就会再一次被他们所害。”
凤青莲脸上已经大变,谋害嫡女这件事在任何府门都是天大的事,她问,“此话当真?”
沈曈点头,“千真万确!”
凤青莲已经按捺不住,她砰的一拍桌子,手上的佛珠落了一地,“这帮黑了心肝的东西,我凤青莲还没死呢!”
沈曈俯下身子,“瞳瞳知道祖母身体不好,不求祖母出面,只求祖母教瞳瞳怎样对付那帮人!瞳瞳只想保护好母亲和弟弟,瞳瞳只怕出嫁后,体弱的母亲,年幼的弟弟会被那群豺狼虎豹吃得渣滓也不剩!”
凤青莲平复着激动的情绪,“瞳瞳,这些祖母都省的,你母亲敦厚,不曾教过你这后宅的计谋,前些年的时候,你父亲还没有这么多小妾,你和你弟弟自然是不谙世事,只是你母亲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