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也是我女儿嘛,我做爹的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怎么了?”
孙杏花瞪他一眼,不说话,转过身就走。
薛永福就顾不上薛嘉月了,端了盆忙去追孙杏花。薛嘉月还听到从堂屋里面传出来孙杏花的骂声:“你就是个贱的。你女儿?你们也就只明面上担个父女的名声罢了,其实她是你哪一门子的女儿?而且她那样冷着一张脸子对你你还要巴巴儿的贴上去和她说话,你不贱谁贱?”
耳中又听到薛永福嬉皮笑脸哄孙杏花的声音:“是,是,我就是个贱的。你别发火就行。”
又不知道他低声的跟孙杏花说了句什么话,就听到孙杏花重重的呸了一声。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薛嘉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将炒好的青菜盛到了盘子里。
可能因着刚刚事,吃早饭的时候孙杏花又开始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起来。薛嘉月权当自己没听到,只低头吃饭。
好在吃完早饭之后薛永福和孙杏花就出门去村头的那户人家打牌去了,薛嘉月这才得以轻松起来。
今儿太阳很好,薛嘉月就将自己睡的被子都抱到外面来晒,想了想,又走到薛元敬的那屋去。
就见薛元敬正坐在屋中很认真的看书。于是薛嘉月就笑着叫他:“哥哥,现在天冷了,被子不暖和晚上睡觉就会冷。趁着今儿太阳大,我把你被子抱出去晒一晒啊。”
“被子重,我来抱。”薛元敬就要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去抱被子,但被薛嘉月给止住了,“不用。被子能有多重?我抱得动的。你继续看书就好了。”
说着,不由分说的就走过去抱了薛元敬床上的被子到屋外去。
等晒好了被子,她就将要洗的衣服都整理出来放到篮子里,跟薛元敬说了一声她去小溪边洗衣服之后,她拎着篮子就往外走。
等出院门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赵寡妇没骨头一样的斜倚在她家的院门上,双手拢在袖中,正吃吃的笑着同一个人打牙犯嘴。
那个人身上穿了一件破旧的棉袄,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来,右边袖子上还有一块很大的油迹,正笑的裂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来跟赵寡妇说笑。
是薛老三。
赵寡妇和薛老三这时候也看到了薛嘉月,不过因为孙杏花嫁过来之后对赵寡妇那一顿撒泼似的大骂,赵寡妇老早就和薛嘉月家不来往了,于是这会儿看到薛嘉月,她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转过头,目光看着自家院门上被风吹日晒的残破不全的门神画像。
薛老三却是走过来两步,笑着跟薛嘉月说话:“哟,这不是二丫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看到她手里拎着的篮子和棒槌,还有篮子里面放着的衣服,他又涎脸饧眼的问道:“二丫妹妹这是要去洗衣服啊?溪水深,你一个人去多让人不放心呐。不如哥哥陪你一起去洗?”
薛嘉月直接没理他,拎着篮子转过身就往前面的小溪走。
走出两步,还听到背后赵寡妇嘲讽着在说薛老三:“怎么,看人家小姑娘长的水灵你就动了坏心思了?你可积点德吧。人家才多大?”
还听到薛老三嘻嘻笑着说话的声音:“我怎么不积德了?她那个爹是个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这样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放在他面前,就跟在一头狼面前放了一块新鲜的肉,他能忍得住?继父继女嘛,咱们村子里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许他薛永福肖想得,我薛老三就肖想不得了?有好处大家都落嘛。”
耳中听到赵寡妇呸了一口,然后又吃吃的笑了起来。
薛嘉月听了,双唇紧抿,拿着棒槌的左手也紧紧的握了起来,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梗了起来。
我不能一直将自己处在这样危险的境地里面,她胸腔里的一颗心在笃笃的乱跳着。她不能,绝对不能。
于是等到她从小溪边洗好衣服回来的时候,薛元敬就看到薛嘉月的头发乱着,脸上也脏脏的,看着绝不是以往时时刻刻都将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的薛嘉月。
“你这是怎么了?”薛元敬只觉心中猛的一跳,忙放下手里的书就快步的走了过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若细看,就能看到现在他目光中满是紧张,就连两只手也都在轻微的抖动着。不够面上看着好歹还算是镇定的。
薛嘉月是绝对不会这样邋遢的。难道说,现在眼前的这个已经不是薛嘉月了,而是......
不过好在随后他就听到薛嘉月一如既往的在叫他:“哥哥,我没怎么,就是忽然觉得这样打扮也挺好的。”
还是她。她没有‘走’......
薛元敬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一种脱力的感觉,手掌心里也紧张的全都是汗。不过他的一颗心还是没有完全的安稳下来。
当初她既然能忽然‘来’了,往后她会不会某天忽然的就‘走’了?到时她若‘走’了,他要到哪里去寻她?
这样一想,薛元敬就觉得心里瞬间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感。一时倒顾不上去问,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