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再过几年,会不会就干脆把他忘记。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到全身发抖。
不甘心。不舍得。
虽然已经竭尽全力在那人的生命里留下无数记号,但总是觉得不够。
人总是善变而善忘的动物,当初他可以用催眠来让那人忘记清孝,说不定对方会比他还做得彻底,完完全全地抹掉有关他的记忆。
就连脖颈上的项圈都取下来了呢,还整了容,彻底当没这回事一样。
就算再有心理准备,事到临头,还是不能不恨。
恨到极处,忍不住一阵呛咳,喷出来的点点血沫让他惊讶地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活着。
是的,活着。
如果不是还活着,他感觉不到痛苦。
身上被人戳了七八个透明窟窿的滋味,就算他再能隐忍,也有些吃不消。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划过身体的感觉,冰冷而木然。
一点一点地挪动,这样轻微的移动还是会痛到吸气,可是一吸气就会更加痛不可挡,但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喉咙应该是被割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