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迎来了入冬以后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一天一夜,这座古老的帝都瞬间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衣,零下十几度的酷寒对于少言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从小在南方长大的他还没有经历过如此低温。
今天是周四,下午没课,他和老金约好了去郊外的“北国春天”喝酒,那是一处位于昌平amp;山区的农家乐,饭菜地道,景色也不赖。说是喝酒,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帮助老金提高一下格斗技术,最近一个多月,他们每个星期至少都要去一次。
选择“北国春天”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那里的老板葛庄是老金以前部队的一名下属,他入伍的那一年,老金是他的班长;第二个原因就是那里地处偏僻,相对安静,只有周末或者节假日才会有一些熟客去那里吃饭,平日里即便是放炮都没人听到。
中午过后,老金便开着他那辆途观到学校接少言,好玩的事自然少不了一众死党,寝室四人加上晓晓和陶子一共七个人开了两辆车,由于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跟少言经常在一起,老金和其他几位同学也都是很熟络了。
一辆途观,一辆x4,都是性能不错的越野车,加上现在京城各郊县的路也十分好走,用了没多久一干人便到了目的地。
老板葛庄是个很朴实的农家汉子,身板很结实,浓眉大眼外加一身黑亮的肤色,见到熟悉的两辆车开进了自家院子,急忙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老班长,小师傅,你们都来啦,赶紧上屋里炕上暖和暖和,外面怪冷的。”
因为老金跟着少言学功夫,有师徒名分,葛庄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干脆就叫小师傅,这感觉有点像是称呼寺庙里的小和尚。
“庄哥,今天有啥新鲜货没?”
刘品昭基本上每次都跟着过来,自然跟葛庄不陌生,刚下车就嚷嚷开了。
“嘿嘿,你们有口福啊,前天刚打了只野猪,虽然不大,也有一百多斤,晚上给你们炖条腿。”
果然应了那句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说的众人哈喇子直流。
“就一条腿啊,庄哥你把好东西都藏起来了,猪肚子呢?”
崔象升是个高级吃货,话题直奔野猪身上最精华的部分。
葛庄笑呵呵的指了指他道:“哪能藏私呢,肚子我另做,配着大葱爆炒,老班长好这口,我早就预备好了。”
“你们真给我丢人,下次别跟着了,一帮就知道吃的瓜蛋子!”
少言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拉着晓晓就进了屋。
崔象升招呼了一声宗亮跟刘品昭,从x4后备箱里搬出三箱五粮液,都是高度的陈酿,外面很少能买到真货。
几人经常来这里白吃白住,葛庄从来不收一分钱,这让他们很不好意思,所以每次来都会带些好酒或者一些山里面紧缺的物资,基本都是崔象升负责准备,谁让他是土豪呢。
“你看你看,怎么又带东西来?还是这么好的酒,都跟你们说了,到庄哥这里就跟到家里一样,甭客气,山里人粗茶淡饭,花不了几个钱的。”
葛庄嘴里埋怨着,赶紧上来搭把手。
几人鱼贯进屋,发现里面只有晓晓一人在炕上待着,少言跟老金肯定又去后面的仓库“切磋”去了,顿时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活动开了,宗亮去后厨帮忙,其余几人熟练的翻出一副扑克斗地主。
老金这段时间对少言愈发的尊敬与崇拜了,经过对方看似随意的点拨,他的格斗技巧与身体各方面的能力直线上升,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他目前的水平而言,部队里最顶尖的王牌特种兵,在他手里也撑不过二十招。
少言没想那么多,只是尽量把自己身上一些传承自古代武学的精华部分传授给对方,能领悟多少就看老金的悟性了,好在老金虽然脑子不是很活络,在武学上的领悟能力却是一等一的,学起来很快。
部队里普通的格斗技缺乏杀伤力,基本是以放倒和制服对手为最终目的,特种兵有另外的一套教材,相对而言更加狠辣和致命,但这些都仅限于招式,要论起对身体力量的挖掘、以及更加玄奥的内力、丹息、穴位、身步法等等,跟古武比起来,还远远不在一个层面上。
比方说一个很简单的擒拿手,老金的出手角度是对方的手腕,反向拧转或者向上过肩锁扣,这是部队通用的招数,到了少言手里就完全不一样,他只需单指扣住肩井穴,直接截断经络通道,对方立刻半身麻木丧失战斗力,当然,这需要对穴位的把握十分精准,同时手眼配合也要快很准,所以说,古武虽然在格斗中显示出了超凡的控制力,可之前需要下的苦功是极其艰辛的。
在两者的学习难度和对习练者资质的要求上面同样差别很大,基本的格斗术无论什么年纪能都练,三五年就能小成,但古武者若不从小开始打根基,很少有大成就者,这也是古武那么厉害传承到现在却只剩下寥寥几个流派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这个过程中,少言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也从老金那里学到了一些很实用的搏杀技巧,这些都是几百上千来以来无数人归纳总结的经验,很有些可取之处。
时间对于专注的人是非常吝啬的,不知不觉中,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葛庄在外面大声喊开饭,两人经过长时间的切磋对练,精力体力消耗也很大,尤其是老金,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稍稍擦洗一下便来到饭桌前。
桌上的菜不是很丰富,只有六七碗,但农家菜胜在量大,光那一盆子香气扑鼻的野猪肉就足有好几斤,另外还有爆炒猪肚,红烧鲫鱼以及两个蔬菜,剩下的就是下酒小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