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对褚东来兄弟俩动手不是少言一时的心血来潮,他琢磨这事很久了。
这里面原因很多,首先自然是这家人自己找死,三番五次惹到他头上,前两次因为褚晓天的原因,他倒也不想过多追究,或者说根本没放在心上,可第三次把不明就里的老金扯进来对付自己,这事让他有些恼火,对方是混**的,手段阴暗且不择手段,如果仅仅是用来对付他自己,倒也不怵对方,可这事偏偏把余蓓连累了,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来到京城不过短短几个月,少言内心已经装了许多割舍不下的东西,两位红颜知己自不必说,就算是寝室的几位哥们,如果因为自己遇到点什么伤害他也会十分内疚,褚东来兄弟俩就像是隐藏在幽暗夜色中的蝎子,保不齐哪天就给你来一下,这种感觉很难受。
寒假即将来临,他肯定是要回家的,这一学期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老头子肯定不满意,如果这事做成了,回去也好有个风光的交代。
换成一般家庭,这种事情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老头从小对少言的培养就是十分另类的,你可以闯祸,也可以学习不用功,唯独不能自甘平庸!
少言隐隐知道老头是有很大抱负的,在他自己身上似乎没能实现,所以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身上,从小到大,老爷子一直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大丈夫立世,当聩而发声,瞻而前行,入林即成虎,出云则化龙。
少言平日里嘴上虽然很不厚道的叫着对方老头,内心深处对这位一手抚养自己长大、教育自己读书礼人、传授自己绝世武学的长者充满了感激与敬意,这是他活在世上最大的牵挂,也是唯一的亲人。
他不想让老头失望,总想着做点事情让对方开怀,这才是他下定决心解决心头隐患的最大原因,而老金的出现就是一个契机。
少言这位注定此生不平凡的青年,终于跨出了他人生中重要的第一步,初露峥嵘。
老金已经在行动了,而他自己则依旧该上学上学,该恋爱恋爱,仿佛身处局外,昨天晚上还在余蓓那里疯狂了一宿。
余蓓给他的感觉是温暖而安宁的,好似冬日里艳阳下的南书房,让人肆意慵懒的归宿、情感宣泄的私密空间;他喜欢两人赤身**互相搂抱着入睡,呼吸着对方身体的味道,抚摸着那丝缎般细滑的娇躯,这种感觉令他有些迷醉,有些沉沦。
或许是少言从小便缺乏母爱的关系吧,他对余蓓这样温柔体贴,年龄稍长的女性怀着特殊的依恋,这种情愫在两人一次又一次的缠绵悱恻过后获得了丰沛的养料,滋生极快,令他欲罢不能。
如果说余蓓给他的感情以母爱成分居多,那么晓晓就是正常意义上的男欢女爱,是他这个年纪同样不可或缺的,少言正在渐渐适应这种错乱的情爱纠葛,并甘之若饴。
他就像是当年的郭靖迷失在黄药师的桃花阵中,如果没有老顽童的指引,就只能自己生生开辟一条通道了,关键是他自己愿不愿意离开的问题。
品昭同学最近很忙,整日里被寝室两个帅哥的郎情妾意弄的极度不爽、不忿的这位仁兄终于花开另一枝,从管理学院那挖来一盆俏丽蔷薇。
其实说起来刘品昭条件外形也不错,只是被身边两块美玉掩盖了光华,如今算是彻底扬眉吐气了。
他女朋友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萧薇。
这位美女身材气质俱是上佳,容貌虽谈不上多标致,但也清爽可人,尤其是那一条匀称笔直的大长腿格外让人垂涎,别人不敢说,至少少言曾看到贵族大少的眼神在那里流连过不下五次。
自从名草有主,品昭同学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连说话音调都提了两个八度,频繁的请吃请喝,寝室一众同学乐见其成,唯有孤单影只的宗亮黯然神伤。
“名花几时有?垂泪问苍天,不知命里芬芳,何时熏我眼!”
老金终于来电话了,这离他们上次商量之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礼拜。
“我打探清楚了,问题不大,随时可以行动,晚上你来我住的宾馆,咱们再详细合计合计。”
“好!”
挂了电话,少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次的行动对于他来说可谓意义重大,如无意外,他将迈出人生中关键的一步。
风高,夜黑,只是该死的路灯太亮。
两人戴着鸭舌帽,晃晃悠悠的朝一处宾馆的后门走去,这里就是星海集团最大的一处赌坊,这座宾馆也是褚东来的产业,共五层,下面三层作为普通客房对外营业,四层空置,第五层便是赌场了。
普通的住宿客人走正门进入,身怀赌资的赌徒们却是有一条“vip”通道,也就是后门巷道里那一排铁质的楼梯,楼梯尽头是一扇大铁门,有两名壮汉把守,每个进入的赌徒都必须报出推荐人的名字方可放行。
老金熟练的上去跟对方轻声嘀咕了两句,转身向着少言招了招手,很顺利的就进去了。
里面是一条昏暗的通道,七拐八拐的到处都是岔路,老金显然是早就探过路,在没有任何指示标志、犹如迷宫一般复杂的通道中熟练的带着随从的客人络绎不绝。
走了一根烟的功夫,通道已经没有了路,只见老金避开了那处看起来明显像是出口的所在,转身在边上贴有一大块消防安全意识的kt板上敲了三下,kt板应声向内而开,此处居然是一扇门,如果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果然是狡兔三窟。
走进去六七米,前方光线大亮,赌场赫然就在此处!
赌局还没开始,一般是晚上八点左右关闭所有大门和通道,不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