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边,然后偷偷的打量起了严之涣,她已从姨娘口中得知父亲有意把她嫁进长乐郡王府为侧妃,不免对这位长乐郡王有些好奇,见他眉目俊朗,神色冷淡,那薄薄的嘴唇微勾着,虽有未见眼底的笑意,却更显得寡情,心里不由就冷了下来,谁家娘子不怀春,她自也是想嫁一个温柔贴心的郎君,可这长乐郡王却是连眼风都未曾朝着自己扫上一眼,分明是没有把她放在眼中。
欣娘一时间有些不忿,她自持美貌,在这蜀地更是出了名的美人,不知多少郎君想得她亲睐,如今被严之涣这般冷待,自是不悦,加之年龄尚小,那不悦之色便挂在了脸上。
成国公见严之涣对欣娘并不在意,目光骤然一深,他此举已是十分明显,长乐郡王这般态度分明是无意与余家相交。
“看来郡王当真是要做那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痴情郎。”成国公虽是朗声大笑,可却带了几丝莫名讥讽的意味,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若一味儿女情长又岂能成就大业。
严之涣笑了一声:“若能得太华为妻,旁人又能入眼。”他倒是丝毫不避讳谈及自己心之所属,甚至对于成国公的轻视很是不以为然,他自知温柔乡是英雄冢,可依他之见,那温柔乡指的却是红粉骷髅,不过是那等以色侍人又别有用心的女子布下的陷阱,若有但凡有姿色的女人便可成为英雄冢,那世间男子又岂敢近身。
“郡王可曾想过哪怕你一片情深却未必能如愿以偿。”成国公笑意微敛。
严之涣因为这话长眉不由一挑:“若不试试,岂不是留下一生憾事。”
成国公眼眸眯了眯,随后笑道:“那就祝郡王能得偿所愿了。”
严之涣“哈哈”大笑:“借成国公吉言了。”
成国公嘴角勾了勾,借着饮酒的姿态掩去嘴角边的冷笑,之后说道:“如今已进二月,郡王可是要留在蜀地过年节?”
严之涣眸光一凝,随后笑道:“正要和成国公说,十日后便要启程回京。”
成国公目光微凛,手中的酒杯朝严之涣举了举,口中却道:“蜀地年节时甚为热闹,郡王无缘得见不免让人觉得可惜。”
这般惺惺作态实在让人觉得可笑,严之涣薄唇勾了勾,眼底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
严之涣离开蜀地时正值二月十三,等回京时洛邑的牡丹花已经盛放,他特意绕路来了洛邑,让士兵驻守在郊外,自己则带了近身侍卫赵勇和张萧前往德宗大长公主府拜会。
严之涣一路奔波,便是来前特意梳洗一番,又换上了锦袍,也显得一脸风霜,德宗大长公主府前的门子瞧见他来拜会,不由一愣,等接过请帖后,才知他的身份,忙把人请了进来,又赶紧跑去通传。
德宗大长公主眼下却是不是府中,下人只好寻了裴蓁去,裴蓁听是长乐郡王前来拜会,亦是一怔,想了想,便让人把他带去了正堂。
严之涣贵为郡王之尊自是没人会慢待于他,他坐在宽倚中,手上捧着一盏茶,却是不饮,反而不时的朝外面望去,裴蓁到时,他正立身在门旁,两人猛的打了一个照面,皆是一怔。
裴蓁只觉得严之涣变化颇大,他虽不是京中面如傅粉那样的美男子,可也算的上眉目俊朗,颇具英武之气,可眼下,这人满面风霜,下颚虽可以看出已是剃过须的,可比照在京中时光洁的下颚来说,还是布满了青色的胡渣。
严之涣望着裴蓁,舍不得眨眼,只觉得半年未见,佳人已是长成,裹在青白色诃子里的sū_xiōng较之前更为浑圆饱满,柔软的腰肢更是细的一只手都能握的过来,那粉俏的小脸上额间描绘着精致的艳色花钿,乌鬓处插一朵粉白色,含苞怒放的牡丹花,衬得艳容越发娇嫩雪白,严之涣只觉心如擂鼓,怔怔的望着裴蓁移不开视线。
“外祖母如今不在府里,郡王先做,我让人寻了外祖母回来。”裴蓁红唇轻弯,嗓音又娇又脆。
严之涣只道裴蓁那一笑带了春色,像一株宛然绽放的牡丹花,唯有千娇百媚可以形容。
裴蓁见严之涣没有应声,不由挑眸看去,见他怔怔的盯着自己,秀眉微蹙,有些不自然的伸出染了丹蔻的左手,顺势在自己别了大朵牡丹花的鬓间抚了抚。
严之涣的视线随着裴蓁纤细白皙的手指移动,窥见了她偏偏广袖下一截藕臂,眼神不由一凝,又有些狼狈的避开眼去,清咳一声,说道:“从蜀地归来正好途经洛邑,便来看看德宗大长公主她老人家。”
裴蓁听了这话,便似笑非笑看了严之涣一眼,从蜀地归京怎会途经洛邑,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样的话只怕连严之涣自己都不觉可信。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