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府已经不安全了,你随时都有危险,必须赶紧离开这儿”
虞清灵虽然知道事情迟早会发生,可她现在忽然听到这个消息,表面上在维持镇定,内心虽然没有慌乱,可想到终于要离开自己心爱的人,却有种难言的痛楚,她不想让楚松龄为难,对于楚松龄来说,他施恩于她,可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她从琴案后走出来,对着楚松龄屈身行礼
“老爷收留清灵一年,清灵万分感激,如今万不可因清灵一人而连累整个楚家,清灵愿意听从老爷的安排,离开楚家”
她越是通情达理,楚松龄心里越是过意不去,他上前将她扶起,声音柔和了几分“你放心,我会安排你的去处,即便你离开相国府,我也会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虞清灵垂着的头轻轻的点了点,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
楚松龄心中发酸,却知道此刻并非感情用事的时候
“好了,别哭了,清儿,此生是我负了你,对不起”
虞清灵摇摇头“不…”,她想要说不是,刚刚开口却已经哽咽了。
“去收拾收拾,以防夜长梦多,我今夜便派人送你出府。”
虞清灵点点头。
“娘子,刚才清欢院那头传来了消息,四姨娘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恐怕今夜便会离开相国府!”
红泪将刚从虞清灵院子里听到的消息告诉楚璎,楚璎刚用完一盏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怅然
“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楚家的荣华富贵,将她逼走,你说,她会不会恨我?”
她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她身边的红泪说的,红泪瞧着她愁眉不展,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宽慰她道
“娘子,并非你害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若是她继续留在楚家,不仅会连累老爷,自己也会被杀头,如今送她离开才是万全之策,不仅可以保住她的性命,还不会祸及楚家”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何况,老爷既然安排她出府,自然不会亏待她,娘子就放心吧”
楚璎听完之后,也仔细的想了想,一会儿,神色似乎轻松了片刻
“但愿如此吧”
陆氏一直在清欢院中安排了人盯梢,这院子里有何风吹草动她都一清二楚,得知楚松龄让人备了便捷的马车,并安排虞清灵收拾衣物,也将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此时,夜已深,陆氏的院子里却依然亮着灯火,屋内好几个人都没睡,陆氏坐在黄花梨盘魑纹圈椅上,几个婆子站在一旁等着她示下,只见陆氏一张阴森的脸在暖黄的灯火下,异常的狰狞,她咬着牙道
“若不是身份暴露,她也不会这么着急离开,小贱人在府上,有老爷庇护,我对付不了她,如今她离开府上,正好给我一个机会,她既然要离开京都,我便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她身边伺候的李嬷嬷瞧着自家主子扭曲的脸色,眼中露出的恨意,生生打了个寒颤
“主子,恕老奴多言,既然她要离开相国府了,往后自然威胁不到主子了,她背负罪名,自然是不敢再来相国府了,咱们何必再去对她下手,免得遭人口舌”
陆氏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怒声道
“你懂什么,老爷根本不是要将她送走,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将她藏起来,他们迟早还会见面,我这是以绝后患!”
李嬷嬷被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所慑,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陆氏没有继续教训她,转头吩咐郑嬷嬷道
“让人赶紧去舅老爷府上送信,让他想办法对付那个贱人,事情做得干净一点,别落下什么把柄”
郑嬷嬷领命下去了。
子时前后,一辆马车从相国府的角门往外驶出,马车轱辘身在夜色里分外清晰,虞清灵和贴身丫鬟秀儿坐在马车内,昏黄的灯光下,她眉目低垂,脸上带着紧张之色。
她手里握着楚松龄给的令牌,令牌已经被她手心的汗水给浸湿,令牌上的纹路深深的硌着她细腻的掌心,她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在大街上飞快的奔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城门口,虞清灵却感觉好像过了一天一样漫长,等到马车在城门口骤然停下,她的身子猛地往前倾倒,秀儿惊呼了一声,及时伸出手扶着她,虞清灵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却发现此时连衣背心都湿透了。
门口的侍卫,例行公事的检查。
虞清灵将手里头的令牌递出去,那守城的禁军头领,借着火光将令牌看了半响,他忽然眯了眯眼,说道
“近来城中正在搜查出逃的钦犯,皇上有令,不管是何人都要下马车,让本将亲自查看,请里面的人出来!”
虞清灵听后浑身一震,迟疑了一会儿,只得从马车内出来。
今夜,楚家未眠之人倒是有不少。
不仅楚松龄睡不着,楚璎还有陆氏同样是一夜寐,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楚璎一大早便派去探望楚松龄。
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