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沉默了几秒,不好意思道:“有点。”
“嗯……我还没有,但是也快了。我的小鱼干一天比一天可爱,我也是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你了。”耿白安通过余甘的行为察觉到了她心中的不安,所以说一些逗她的话,想让她心情缓一缓。若是此时能举起她的小拳拳锤一锤耿白安的胸口倒是好的,可余甘没有这么做。
二人就这么抱着许久,久到只穿着一套里衣的耿白安都有些冷得发抖了,余甘这才将她牵到榻上让她坐下,随手拿起被子摊开、披到了耿白安的身上,闷闷不乐:“我都在这儿这么久了,你为何还不告诉我今天出门遇刺的事情?”
耿白安眉头一皱,立刻想到了其中缘由:“书永和告诉你的?”
“他似乎被什么事绊住了,派人来让余甘看看你受伤了没。”余甘点了点头,顿了顿之后才道:“从那次余甘与他谈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好像很关心你,也很在乎你。”
“他没跟你说吗?那是因为……”耿白安随口就想解释,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收回了话头,勾着嘴角转头对上了余甘的双眼。
余甘被耿白安这样看得有些心虚,目光一瞬间闪了闪。
耿白安见状,嘴角越来越上扬,最终笑了出来。她包着被子盘腿坐在榻上,往后挪了挪,伸手用力拉过余甘,让她侧坐在自己盘着的腿上,仰头亲了亲余甘的下巴,耿白安笃定道:“我闻到酸味了。”
余甘下意识低头就要闻,却立刻愣在了那里,红着脸抬手捏住了耿白安的鼻子:“现在还闻得到?”
“越来越重了。”耿白安不怕死道。
“不要理你了。”余甘想站起来,却被耿白安死死抱着动弹不得。
耿白安故作生气地嘟着嘴控诉:“你怎么不哄我?”
余甘推了推耿白安,也闹了点小脾气:“分明是余甘吃醋,为何要余甘哄你?”
“为何?”耿白安脸上是夸张的不可思议,用鼻子哼哼了两声,不情愿道:“方才回来的时候,人家第一时间就关心你有没有被雪打湿、有没有被风吹到受凉,结果你呢?你不与说我说话,却先转头与陆姐姐说话,小鱼干你自己说说,你眼里可有我?”
“你……”余甘真是要被这个无赖气笑了。分明是她要逗自己,可反过来自己却被她挑了错。她倒是想一见到耿白安就抱上去亲吻她,可她能这么做么?旁边的纪宜年与王乐水见到对方之后早已目无旁人,她眼里若是再只有耿白安一人的话,即便是不会多想的陆将离也会觉得奇怪吧!
明明是自己一片苦心,这人却在拿这点逗她,余甘心下委屈,不知不觉竟是流出泪来,令耿白安一时慌了手脚。
耿白安手忙脚乱地帮余甘擦眼泪,不知道自己戳到她哪个点了,心中无比自责。虽然她只是想逗逗她,但这件事毕竟是她错了,于是只能拿起余甘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又贴在了自己的脸侧:“小鱼干对不起,你不要哭了,我错了。亲亲,亲亲就不生气了。”
语气像是在哄孩子,但是对余甘来说却意外地有效。
从来没有人会用这样低的姿态来哄她,从前的连采素也不会。连采素总是在她不高兴的时候故作耐心、开玩笑似的哄上几句,之后便会用其他话题转移她的情绪,一直到她离开,余甘都无法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如今见耿白安如此待自己,余甘很是受用,心中那一丁点委屈也在瞬间消散而去。
她停止了流泪,嘴上却没有饶过耿白安:“你说你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
你!错!在!哪!儿?!
这简直是一件千古大难题,耿白安在二十一世纪上网的时候没少在各种社交平台上看到有人吐槽这个梗,然而这个梗又十分真实,甚至过分真实容易引起家暴。当时耿白安对这个还十分不屑,因为她觉得若是自己的话,对方是不可能会有机会问到这个问题的,自己肯定能做到无可挑剔,做一个完美好女友。
然而现在……
在这之前到底有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古代的古人也会问出这样让另一半不知如何是好的送命题啊?!她们不是都以夫为天的吗?!果然是有需求才会有供给,耿白安深刻怀疑古代男人不敢让女人变得那么聪明就是因为害怕被问道这样的送命题。
对了,她不是夫来着……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丝毫不阻碍她被问到了这种题目,这种与“我跟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同性质的无解题。
就在耿白安已经疯狂开脑洞、企图寻找一个完美答案的时候,余甘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耿白安的脸。其实她只是随口问了那句话,甚至在问出去之后没多久就忘了自己还说过这样的话,见耿白安突然眉头紧锁,不禁有些担心。
耿白安没有想到余甘只是随口问问。就算不是随口问问,古代的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并没有现代女人知道那么多梗,实际上只要她认真回答,即便回答的是“不知道”,对方多半也不再胡搅蛮缠,更何况是余甘这种善解人意的女人。
最终,耿白安还是低着头承认了自己不知道余甘为何会生气。她低下头在余甘胸口蹭了蹭,情绪低落:“小鱼干你打我吧,我惹你生气了。”
余甘莞尔,低头亲亲耿白安的头顶,将自己生气的原因都告诉了她,这下耿白安就更内疚了。明明小鱼干为自己想这么多,而自己就知道乱说话,这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