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不必担心我这里了。”
他点头随着顾锦衣出了郭府,小满便回了自己房间。待李太医帮妙音诊完脉相,又开了一剂调理的药方,卫德夫人方才放了心。
等宁儿帮小满清洗了一遍伤痕,又敷上新的药膏,喝了李太医开的药剂,已经是夜里。独孤信这么一去,本说着一会儿就回来,却大半天了也没见着人影。左右着他的亲兵遇袭,也不知是不是冲着他本人去的,恰巧了他不在回城的马队里,方才幸免一难。想到这里,小满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本该要睡下了,却忽地从床上起来,摸索着自己的厚衣物,想要去独孤将军府里看看。宁儿见着自家小姐忙活着穿衣物,问道,“小姐,这么晚了穿衣服是要去哪里?”
“我总觉得不对,要去独孤将军府里看看。”小满边理着自己的头发,边答着宁儿丫头的话。
宁儿忙过来帮着妙音,“可都这么晚了,小姐还去新姑爷那里?”
“嗯,不放心。得去看看。”小满话未完,却听得门口有人敲门。
宁儿忙去将门打开,正是他老爹陈管家,递上来一封书信给宁儿,“给大小姐的,独孤将军府的顾锦衣刚刚送来的。”
“哦!”宁儿接过书信,忙递来妙音手上。
小满这回傻了眼,这个朝代的文字,自己几乎都是看不懂的。又瞟了一眼仍立在门口的陈管家,这府里的大管家,总该识字吧,“陈管家,我眼睛有些不适,看不大清楚,你能否帮我念念?”
陈管家勾着背进了屋子来,接过妙音递过去的书信,“事尽繁琐,信□□无暇,幸伤者已无大碍,妙无需担心。望见。”
文字简洁,小满却听出他说,事情虽还没有处理完,却不过是些繁琐的细枝末节,这该是一封平安信。陈管家读完信件,又将信件递回来妙音手上。
小满接过信件,塞回信封里,原本吊着的一颗心,这下才安稳了几分。可身体却受不住外面冷风吹进来的寒凉,一个喷嚏接着一个。
陈管家连忙退出了房门,交代宁儿道,“快关门吧,别让大小姐着凉了。”
宁儿忙将房门关上了,又将妙音扶回了床上,劝道,“小姐要不今天先休息吧,明日宁儿再去新姑爷府上问问情况。”
一觉睡过去,次日里醒来,面上的伤痕却又痒了几分,小满琢磨着,该是伤口上长新皮了。可昨夜里真是染了些风寒,喉咙里隔着刀片似的疼,这原主的身子,还真是娇弱。
起了身来,便不自觉地咳嗽起来。宁儿端来了暖茶,喝下了一口,身上忽地觉得忽冷忽热的。这回可是真的病了。
这小姐的身子,冷着了热着了,丫鬟们向来都要及时和卫德夫人报告。宁儿丫头和卫德夫人这么一说,听着女儿病了,卫德夫人便又遣人去将李太医请了过来。
李延青来帮妙音请脉的时候,卫德夫人和宁儿便正守在床边。靠在床头的小满,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卫德夫人才遣了宁儿去端一炉子炭火过来。
见得李延青请完了脉相,卫德夫人忙坐来女儿床前,一边握着女儿的手,一边问着李太医女儿的病情。
李延青做了拜礼,回了卫德夫人的话,“德公主该是在围场吹了凉风,伤寒了。”
卫德夫人道,“伤寒的事情,可大可小,有劳李太医帮我儿好生调理。”
“卫德夫人言重了,这是李某份内的事情。”李延青仍然彬彬有礼,合手对卫德夫人道,“李某这就给德公主重新调整一下药方。”
“有劳了。”卫德夫人谢道。
小满摸了摸脸上正痒着的伤痕,“李太医,今日早起脸上的伤口比昨天痒了些,可是在长新肉了?”
李延青停下了刚刚拿起的笔,走来妙音窗前,对卫德夫人道,“可否容李某,帮德公主查看一下伤痕?”
卫德夫人站起身来,给李延青腾出了位置。
小满见他过来,将伤到的侧脸转向他,方便他查看。见得他凑近了些,小满才仔细看来看这人的样貌。瘦削的面上,眼睛深凹而有神,嘴唇薄平,都让人总觉得在撅着嘴较真,放到现代就该是个理工科学霸。
妙音的记忆里,李延青是萧衍身边最年轻的太医,却也是医术最精湛的一个。太医院里其他那些年纪稍长太医们,要么是仗着自己医学世家,要么仗着年纪大了卖着医相,有名无实的人太多。可这医学放到现代就是技术,这技术的事情,即便是在那个年代,也是两年一小变,三年一革新,太医院那些老顽固,要跟上这技术的步法,还是颇有些困难的。而这李延青,自幼天赋和其他学医的人便不在同一个级别,十岁已经熟悉经络医理,举一反三。十二岁便开始给人把脉看病,一医一个准,一治一个好。考太医院时,成绩甩了第二名几条街,加上早年成名,轻而易举就入了太医院。
太后几次头风痛,几个老太医都治不好的事情,李延青上的药方,分分钟就化解了太后的急症。后来萧衍也因此越来越信任,留在身边以做己用。
李延青仔细看了看妙音的伤痕,伸手探了探,这才退回到床前对妙音和卫德夫人道,“不像好了,反倒有些加重了的症状,可能昨日在围场,伤口没有清理干净。可否请下人们帮忙打盆干净的热水来,李某帮德公主再仔细清洗清洗。”
卫德夫人连连点头,出门叫了下人端了盆热水来。李延青方才从自己药箱里掏出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