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云,“原来是你老师的小女儿啊!”
妙妙却要甩开他的手,“我要走了,你放开我。”
蔡攸哪里肯放。
老粽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把掐住蔡攸的手腕,他方才喊着疼放开了妙妙来。老粽子以前可是带兵打仗的,如今不过扮作了文弱的画师,这人是不是以为他样子好欺负?敢这么对他媳妇儿?
“老子是翰林院大学士,你敢这么对我?”蔡攸不服。
老粽子陪着笑,“大学士大人,您这么光天化日地拽着人小姑娘的手,也不大合适吧。”
蔡攸得瑟了,“哎哟,我怕你是活腻了,我老爹是谁你心里没准是不是?”
老粽子拉着妙妙到身后,“蔡大学士,微臣见过宰相大人几面,就在半年前殿试的时候。”
老粽子说着,身后传来大总管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声皇上驾到,着实让蔡攸吓了一跳。
一干人等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等着皇帝走来,喊他们平身。众人低着头候在一旁,等皇帝又开口道,“我刚才听闻,蔡大学士也过来了。”
蔡攸这才过来诺诺道,“皇上,微臣跟着陆翰林,来宣和画院看看他的新作。”
“然后就顺道调戏一下我宣和画院的小宫女?”皇帝话语平淡,话里意思却很是明白。
蔡攸连忙跪下,“臣…臣不敢。”
“你上回调戏皇后身边的小丫头,朕也赐婚给你了,怎么这回是想再跟朕要个人?”皇帝道。
“臣…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就好。”皇帝道,“你既是来看画的,就去吧,我要和王希孟说说话。”
蔡攸不敢答话,只起身随着陆顶云退了下去。
这么多日子以来,陆顶云算是琢磨出来了,这王希孟,什么别的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就是他这小师妹。他花了心思的求了蔡攸过来,就是想着如果他小师妹嫁了别人,王希孟不总得伤心一阵子。只是不想,让皇帝给救了场。
老粽子交代着妙妙回自己房里等蔡攸走了再出来,自己则领着皇帝,回去了自己的画室。
千里江山图展露在皇帝面前那一刻,皇帝看得整个人都出了神,这王希孟之前的画作,分明就是藏着掖着没怎么花功夫。而眼前这副画作,眼看是多用石青石绿藏着灵气,倒不如说,画里的颜料,是他王希孟的心头血。
皇帝一言不发,将画卷从头看到尾,从白日里看到晚上爱不释手。直到夜深了,公公进来告诉皇上,该要回宫就寝了。
老粽子才跪了下来,给皇帝送行,“皇上如若不嫌弃,可以带着这画卷回宫。臣担心放在此处,会被他人假手。”
这不世的画作,宋徽宗本就爱不释手,更不舍得让人破坏,这便让身边的德公公包好了,带回皇宫好生藏着。
第二日皇帝身边的德公公便带着赏赐来了,妙妙见着这赏赐的东西的时候,心里便咯噔的一下。这该就是在房一晗房里,碰到的那张一尺多长的砚台。
老粽子接下奖赏,德公公才道,“王大人,这砚台可是在皇上书房里摆了十多年的,如今赐给了王大人,可见皇上看重。”
老粽子道,“得皇上重看,臣颇为惊惶,望德公公回去替臣表达谢圣上厚爱之意。”
德公公走后,妙妙见着端着砚台的老粽子,却躲得老远。
老粽子觉得奇怪,凑上去问,“妙妙,你怎么了,干啥离我那么远?”
妙妙忙又躲开了几步,“你别过来,你先把砚台放回去,我怕。”
老粽子觉得好笑,妙妙怕啥都好,为啥会怕个砚台,可看着媳妇儿那副担惊受怕样子,老粽子就只好乖乖听话,抱着砚台放回了自己书房,才出来找她。
妙妙见他放好了砚台,才敢再靠近他。妙妙是担心如果就这么穿回去了,那老粽子怎么办?这么些日子处下来,老粽子的好她喜欢,老粽子的不好,额…好像老粽子真没什么不好的。上回从大梁穿回现代,时间也没有少,就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如果这次也是一场大梦,那就陪老粽子过完这一辈子再回去,岂不是很完美?
老粽子摇了摇媳妇儿的胳膊,“你想什么呢?别想了,伤神了我会心肝儿疼。”
妙妙嫌弃他刚摸过了砚台的手,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你快去洗洗手再拉我。”
老粽子一头雾水,被妙妙推着去了井水旁边,洗了又洗。大冬天的纤长的手指头冻得通红。
老粽子擦了擦手,搓了又搓,直到热乎了,才拉回妙妙的,他是怕自己凉着媳妇儿了,“我想过了,过几天我去和皇上辞官,然后再去和你爹提亲。”
妙妙奇怪,他画画明明辣么好看,“为啥好好的宫廷画师不做了?”
老粽子将妙妙拉到屋子里,守着炉子让媳妇儿烤火,才解释道,“你听说宋九云的事情了?”
“嗯!可他那是画了不该画的。”
老粽子摇了摇头,“真要作画,没有什么该不该画的,画作就是作者的内心,如果画出内心要受到活命的威胁,那便不如不画了。更何况,为了画那副江山图,我已经倾尽全力,算是给皇上有了个交代,可我再也画不出比那更能满足他心意的作品了,让它成为独一无二,皇上才会更加珍惜。”老粽子笑了笑,“我本来为人懒散,自由惯了不喜欢被约束,是以喜欢写意多过写实,无奈宫廷画作,多以写实为主,如若妙妙能和我游走山间,戏水为乐,我自想作什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