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霖蔷拉开薛宜,笑着说:“别冲动别冲动,先把事情说清楚。”
罗绛端起薛宜面前的杯子闻了闻,黑着脸拆穿对方,“这酒味这么淡,是鸡尾酒吧,装什么醉卖什么傻啊,还要弯,弯个毛。”
就凭罗绛对于薛宜的了解,她就是个宇宙级的钢铁直女,不过说这话估计确实被气到了。
薛宜听完,也懒得装醉了,忍不住大哭,“可是我能怎么办啊,我那么喜欢他,他前几天才说会保护我,昨晚就打电话跟我说想要冷静冷静,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哪儿做得不对,他可以跟我说啊,一起解决不好吗?我现在就像是个爱情的失败者,也许我真的不够好,不够优秀,所以才会招他烦的。”
罗绛拉着薛宜到了个安静的角落,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给她擦眼泪,看到薛宜这个样子,她实在说不出重话,只好软言相劝,“不是你不够好,你为人仗义,单纯,又善良,谁都配不上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也许是他出了问题,我看他那样子,就不像是个好人,这种人分了就分了,以后再找吧。”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绛绛,我是不是很贱,别人对我好点我就掏心掏肺,现在他把我甩了,我是不是活该?”
罗绛听得直生气,起身就要去找舟时干架,“我去收拾他,让他跪着跟你道歉。”
薛宜一听连忙拉住罗绛,“别……怎么说,也爱过。”
卫霖蔷看不下去,凑到罗绛耳边道:“先把小宜带走吧,回去休息一下,舟时慢慢收拾。”
罗绛同意了。
薛宜:“等等……”
“你听我的,咱先回去,这里太乱,回去把事情理一理,再商量对策。”
薛宜哭丧着个脸,“我是说,你先帮我把单买了,那酒那么难喝还贼贵。”
罗绛:………
出了酒吧,罗绛把薛宜带到了自己家,从薛宜口中,罗绛得知,两人本来还好好的,结果舟时突然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突然对薛宜冷淡了,昨天一天没见到人,后来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要冷静冷静,薛宜默认这是要分手的意思,直接崩溃。
好不容易哄睡了薛宜,罗绛面临眼前的局势显得有些为难,“要不直接告诉她,舟时是个渣男的事?”
卫霖蔷觉得不太妥当,“她已经那么伤心了,现在再把婴灵的事一说,不更火上浇油吗?”
罗绛一脸愁苦,“那怎么办?”
“冷着吧,小女孩失恋嘛,很正常的,给点时间就可以了,这几天咱多陪陪她。”
罗绛一声冷哼,心里很是不痛快,“就这么便宜他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卫霖蔷微微一笑,拍了拍罗绛的肩膀,“当然不会便宜他,有婴灵收拾他啊。”
也对,婴灵在,舟时肯定得吃不少苦头,那薛宜的大仇也能报。
两人瞬间打定主意对舟时的事情坐视不管。
“不过……小宜占了你的床,你准备睡哪儿?”
罗绛倒没很在乎这个问题,“跟她挤一挤啊,反正床也够睡,不过委屈你睡沙发了。”
虽然罗绛不太喜欢和别人发生肢体接触,但薛宜也算是自己人了,凑合一晚上还是可以的。
“挤一挤那怎么行,就你这睡相,晚上要是做个噩梦大喊大叫,少不了又把薛宜吓得哭天喊娘。”
虽然是调侃,但配合着卫霖蔷清亮的眸子,还是如同一丝梦中呓语一般直直打在罗绛心里,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掀起卫霖蔷眼前的头发,光洁饱满的额头,精致小巧的嘴鼻,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消这么一眼,罗绛就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沉了,心里咚咚直打鼓,以前她只觉得卫霖蔷娇憨,常常被她三言两语欺负得直骂她黑心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卫霖蔷的身影慢慢高大,俨然成了一个和她并立,帮她出主意的好伙伴。
罗绛张了张口,才吐出一个字,就被旁边的丫丫打断。
‘你别管她,鬼又不需要睡觉。’
原来不是风,而是丫丫的阴气。
罗绛听不懂丫丫的意思,用眼神询问卫霖蔷。
卫霖蔷的小心思被拆穿,脸上倒也没有露出赫色,反正罗绛不知道丫丫在说什么,她就胡编了一个借口说,“丫丫说,我们做鬼的瞌睡少,一晚上不睡觉没什么关系,这沙发就让给你睡,正好我好久没陪丫丫聊天了,丫丫也说想和我促夜长谈,你就好好休息吧。”
话一说完,被篡改发言的丫丫就激动得脖子喷血,‘你这死女人,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聊天了!谁要和你聊天啊!’
卫霖蔷面不改色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笑容不减,“你看,还在埋怨我老跟你去外面跑,冷落了她呢。”
丫丫直接翻了个大白眼,穿墙而去,钻进了柜子里。
看到这一幕,罗绛心里也确实有些愧疚,“也是,我们老是不在家里,她一个人难免觉得冷清,你去陪陪她吧。”
看到罗绛认真的表情,卫霖蔷有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以前都是被罗绛整,这种整她的感觉说不出来的痛快。
心里得意,脸上却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抬手帮罗绛摘了眼镜,说,“我会好好做工作的,不过你这眼镜真是麻烦,几次差点夭折,你眼睛这么好看睫毛也长,不如去配一副隐形吧,不然遇到打打杀杀的事,关键时刻眼镜掉了,睁眼瞎一样给别人当靶子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