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阳也对容思勰的魄力非常满意,但是她还是要装模作样的谦虚一下:“我八岁便能跟着母亲管家了,她都七个周岁了,若连几个下人都镇不住,那这么多年她真是白过了。”
钟墨魁知道王妃就是嘴上意思一下,若真有不长眼的下人敢落郡主的面子,王妃第一个饶不了她们。
过了一会,黎阳漫不经心地吩咐道:“派人去盯着素心和齐侍卫,若他们敢钻空子,按王府的规矩处置。”
墨魁应了一声,立刻安排人手去盯着这两人领罚。打发走手下后,墨魁迟疑地说道:“王妃,最近清辉园的那几个人不安分的很,荣安堂那位乘机插下不少眼线,处处打探嘉乐院的消息,我们要不要……”
老王妃借给容思青拨人手之名,在清辉园安插了不少钉子。黎阳治府极严,老王妃根本没有机会往黎阳身边送人,这么多年的防范,没想到竟坏在容思青手中。这些眼线牢牢盯着嘉乐院,见缝插针地往嘉乐院里渗透,墨魁烦不甚烦,偏偏这些人是老王妃送来的,不好随意打发。墨魁这些天对所谓容思青的“丫鬟”操碎了心,忍不住在心中抱怨,四娘虽然不是王妃的亲生骨肉,但好歹有宸王的一半血脉,怎么一点都没学到宸王的精明呢?甚至连小郡主都比不上,就算不能帮忙,好歹不要坏事!
“不必。”黎阳神色自若,看起来并没有将这些麻烦放在心上。“这些人先留给四娘,毕竟是祖母赐给她的,我若直接打发了,我那庶女又要说我偏心了。”
“终究只是几只蝼蚁罢了,我能放她们进来,何愁不能扫她们出门。不过在此之前,她们要先帮我办些事情。”
……
容思勰把素心和齐侍卫唤到内院后,刘五娘站在院门外,颇生了会儿气。但周围都是下人,她不愿让这些人看自己的笑话,便忍住了气性,翘着下巴离开。
结果没走几步,迎面遇到了另外一行人。
刘五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还是春莺轻轻地拽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五娘见过表兄,见过……”
刘五娘不清楚为首的男子的身份,但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春莺说道:“奴婢见过王爷,见过两位郎君。”
宸王唤容颢宗和容颢南出去见客,客人走后,他带着长子次子往书房走去,边走边询问二子的功课。他早就看到了站在路中间的两位小娘子,后面的那位他有印象,似乎是老王妃的身边的侍女,前面的那位却有些眼生。但宸王掌管启吾卫多年,洞察力何其敏锐,老王妃侍女对前面这位娘子态度恭敬,而容颢宗和容颢南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这样结合起来一想,宸王便猜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暂住在王府,出身老王妃娘家的侯门娘子——刘氏女。
宸王并没有计较刘五娘问安上的疏忽,他仅仅是扫了这两人一眼,便目不斜视地从她们面前走过。容颢宗也仅是淡淡地回了一礼,然后便大步离开,举止神态与宸王如出一辙。唯有容颢南对刘五娘笑了笑,问道:“表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你。你可是刚从书房出来?不知你来书房要办什么事情,我十分乐意代劳。”
听到容颢南体贴的话,刚在容思勰那里受了委屈的刘五娘眼眶一红,她正要和盘托出,突然想起容思勰是容颢南的亲妹妹,这样说出来恐怕容颢南会难做,而且她来书房是为了见容颢宗,女孩子脸皮薄,刘五娘不好意思让容颢南知道她的真实来意。于是她随便扯了个借口,便带着春莺匆匆离开了。
红着脸走出老远,刘五娘停下脚步,向来时的方向望去。宸王几人早已进入书房,路上只能看到往来巡逻的侍卫,和斑驳摇晃的树影。
刘五娘侧过脸问道:“方才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可是宸王?”
春莺不知刘五娘为何问此,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是,那便是王爷。”
“王爷公务繁忙,我在王府住了这么久,竟然今日才见到大名鼎鼎的宸亲王。”刘五娘抿嘴笑了笑,“原来大表兄和王爷,这样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 幕后揭秘:
容颢南笑眯眯地问:表姐来书房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刘五娘十分感动:容颢南真是好人。
容思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相信容颢南的鬼话,他其实只是在套话而已……
☆、寿宴(上)
闺中时光总是既平静又短暂,转眼间,已然入冬了。
七月底的时候,文昌侯夫人亲自接刘五娘和刘六娘回去,走之前和老王妃遣退侍从,在内屋商谈了好一会。
但黎阳并不关心这两人在商讨什么,她们的打算再明显不过,想算计她长子的亲事,也要看看自个儿有没有这个能耐。
黎阳更关心母亲的寿礼,过了年,就是她的母亲——长宁大长公主六十寿辰了。整个冬天,黎阳都在忙着母亲过寿的事情,哪有心思关注老王妃的小动作。
去年昭明皇后病逝,为了给圣人面子,整整一年,长安权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