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问了两人身份,交代了一通陪护的注意事项,还给提供联系护工的方式。
周泽礼貌地表示不用,护士便点点头,和医生们一道撤出去,临走时体贴地关上了房门,宽慰两句:“早点休息,那边的床可以睡。”
病房里安静下来。
灯只开了一盏,光线柔和。周淳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穿一身宽大单薄的浅蓝色病服,盖着雪白的被子,露出固定包扎好的右边小腿和手臂,脑袋上反而看不出什么,只肤色显出病态的苍白。
在李寄的记忆里,周淳从未有过这样虚弱的形象。
“哥。”周泽站在床头,垂眸看着周淳的脸,终于松了口气,“真够吓人的。”
李寄则在床边半跪下来,碰了碰周淳扎了输液针的手背,替他理好被角和衣袖,一动不动地看着。
好半天过去,他忽然落下另一侧膝盖,就着跪姿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周淳冰冷的指尖上。
这是个虔诚温驯的姿势,像信徒在祷告。
病房里十分安静,李寄跪了半晌,肩上忽然落下一只温暖的手。
“刚刚死撑着一点不紧张,现在我轻松了,你反倒难受。”
周泽好笑地揉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