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恳挂了电话,心中久久无法平静,握着手机老半天没有动作。半晌,她叹口气,这才再次拨通了程实的电话。
“哥,我改签了机票,明天就能回来了。”
“心心啊,你难得出去玩一趟,就多待两天吧,哥这边有人照顾着呢。”
经此一事,程实发现自己跟穆小蕾的关系倒是更亲近了些,真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程恳听程实声音洪亮,心情畅快,知道他应该没什么大碍。所谓患难见真情,这当口,他俩的感情应该更进了一步吧。
她放下心来,忍不住戏谑道,“瞧你那德行,有人照顾就不得了啦?不需要老妹了是吧?”
程实赶紧辩驳,“我哪是那个意思。瞧瞧你,这么大人了,还是一言不合就翻脸。”
“算了,算了,我才懒得跟你计较。电话给我嫂子,我跟她聊。”
“嫂子?”程实先是一愣,接着呵呵呵地乐起来。敢情这俩人已经趁着他不省人事的时间勾兑到了一起。
他把手机往穆小蕾手里一撂,故作姿态道,“你小姑子找你!”
穆小蕾给了程实一个卫生眼,笑眯眯地接起了电话。
是爱而不得更伤人,还是得而复失更可悲?
萧齐离开医院,开车穿梭在华灯初上的城市里,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向何处。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孤独的孩子,在重重迷雾中失去了方向。他渴望着心中的那个人能够冲破阻碍,带他走出迷障,却一次次求而不得,舍而不能,从失望到渐渐绝望。
最终,萧齐回了家,却不是那个他临时租住的房子。
此时,萧致远夫妇早已睡下,听到有人开门,还以为进了贼。萧齐在这个点儿回来还是头一遭。
萧致远见儿子状态很不好,便使眼色让妻子去跟他套话。
“小齐,吃饭了吗?怎么这个点儿才回来?”
萧齐进屋后发现吵醒了父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搓了搓脸,答道,“程实住院了,我过来是想让您帮忙熬点汤,我明天给他送去。”
齐芳一听,当即叫了起来,“程实一向结结实实的,怎么就住院了?”
萧齐见母亲着急,有些后悔提起这一茬,却不得不照实回复,“被人给打了,肋骨断了两根。不过问题不大,医生说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齐芳皱起了眉,“到底怎么回事?程实那老实孩子,还会打架?”
“一些误会,已经说清楚了,您就别担心了。”
齐芳见儿子不愿多说,也未勉强,点点头道,“好,明天我早点起来去买只鸡炖上。那啥,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我知道。”萧齐转身往房间走,“妈,晚安。”
他突然想什么,停下脚步,“对了,这事儿你们就别跟程叔叨叨了,免得他平白担心。这也是程实的意思。”
“你妈又不是大嘴巴,知道分寸。”齐芳嗔骂一句,末了,又小声嘀咕道,“是得好好照看下程实,上次全靠你程叔帮忙,你的公司才逃过一劫呢。”
萧齐闻言,耳边炸响一个惊雷。他立刻转过身,切切问道,“您刚说,上次是程叔帮的忙?”
齐芳本是背着萧齐父子给程建国打的电话,此时无意中说漏嘴,也不好再遮掩,便向儿子坦诚了实情,“是啊,上次我见你着急忙活的,实在没辙,就偷偷找了你程叔。他人倒爽快,二话没说就托人帮了忙,还叫我不要跟你提起。不过现在你都知道了,那就抽个时间上门好好感谢一下他吧。”
对于这件事,萧齐一直心有疑惑。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帮了他大忙的竟然是程恳的父亲,而且还是在知道他们已经分手的情况下。
那么程恳呢,她在这当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如果这其中也有她的暗里相助,那是不是就表示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
萧齐又惊喜又忐忑,一颗心忽明忽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程恳的航班临近中午,却不得不吃过早饭就出发,q大离首都机场可不算近。因为改签手续费不低,程恳强烈反对张瑶跟她一起换航班,让她跟周臻按原计划回青市。
周臻上午正好有点事,张瑶一个人送她去机场。两人拖着行李在路边等了半天,竟没有一辆车过来。许是因为学校放假人少连出租车也不愿过来了。
“要不我们乘地铁过去吧?”程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再这样等下去估计就要晚点了。
张瑶也很着急,不停地四下张望,“再等五分钟,打不到车就去坐地铁。”
正在着急的时候,一辆白色的现代“嘎吱”一声停到了两人面前。
车上的人摇下玻璃,冲着她俩喊,“学妹,这是要回老家吗?”
程恳往车里望了望,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跟自己讲话。
一旁的张瑶倒是叫了起来,“岳云飞学长?”
岳云飞热心道,“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上来吧,我送你们一程。”
“不了……”程恳摇摇头,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岳云飞又说,“那天的事我还没有正式道歉,就让我略尽绵力,将功折罪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张瑶见程恳还在犹豫,一把打开车门,把她往后排座上推,“学长,麻烦你再开下后备箱。”
等张瑶坐进来,岳云飞重新启动了车子,回头望着程恳问,“机场还是火车站?”
程恳不大习惯和陌生人对视,脸微微红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