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不只我大齐,这九州四国哪个没有瞒着天下人驯养这强悍的怪物??
傅慕听了只觉心口阵阵闷痛,他耳边不断回响着萧景胜刚刚的那番理所应当的、仿佛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话,心里慌道:“天下将乱,大乱!”
萧景胜又接着道:“说起来,倒是还真要感谢百年前的姜族。”说完饶有兴趣盯着地上的那人。
傅慕一片混沌,闻言不负他所望开口问道:“有何关系?”
“这九州千年来一直驯养狌兽的不就是他们?可笑的他们拥有力量却从不加以利用,不是傻子又是什么?你可知这力量多么让人嫉妒,多让人眼红?”
“……他们……”傅慕喉咙不住地发紧,说不出话来。
“呵,”萧景胜嘲讽一笑,“盛极必衰,最后还不是得了个灭族的下场。”
傅慕心里一痛,此时的他仿佛预见了什么,让他一阵疼痛。他努力掩住自己发颤的嗓音问道:“力量有这么重要?”
原本笑眯眯的他突然不笑了:“三公子自小|便是蜜糖罐中长大,自然不懂什么是权势,没人能取而代之不是吗?”
“取而代之”这四字实在是太熟悉,傅慕皱眉:“那个傅清,是你的人?”却是细思极恐,越发担忧起长云来。
“皆羽,”萧景胜不再回答,只是摆手叫来了一旁沉默的单皆羽,“让三公子去瞧瞧那些‘宝贝’。”
他被押着绕了几刻钟的山路便看到了隐隐的石洞,此时竟是一片灯火光,傅慕走过去,惊异的发现这里的守卫士兵竟然会有凤凰关半数的将士,他的心猛的往下一沉,看来这“宝贝”就在里面了。
萧景胜走在前,他被单皆羽放在了两人之间,三人走过去,石洞外的士兵低声喊道:“殿下,将军。”
进入继续往前又走了一刻钟,便看到了数百个甚至是数千个特制牢房,一眼望去皆是怒吼着的狌兽,狰狞着脸,肌肉隆起,见到三人纷纷砸向牢房的钢制的栏杆,整个空间皆是“嘭嘭”声,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傅慕脑中却又是一片空白。
空白中听萧景胜用那让人恶寒的温柔声道:“大约三月前,这凤凰关的狌兽狂躁不安,身体每况愈下,唉,这普通大夫看不出来什么,毕竟也是养了多年的宠物,我总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你打着这主意来我长云?”傅慕冷笑,“不愧生于皇家,萧四皇子真是好生能装能忍。”
“三公子的夸奖我便收下了,”萧景胜冷声道,“长云医术冠绝天下,嫡系能者更是活死人医白骨,我想三公子能力也是不弱,自然也是不把这种小病小灾放在眼里。”
傅慕沉默,他终于有了种祸从天上来的无辜烦躁感。
萧景胜又道:“我只管告诉三公子,此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三公子还是消了逃跑的想法,老实待着替我这些宝贝宠物治治病。”
“不然?”话音刚落,傅慕就被身后的单皆羽几个穴位封住了武功,就是身上的藏着的银针也被悉数搜走,这才给他松了绑。
萧景胜皱眉:“不然?你若是不老实还有什么价值?总归长云人还很多,扎下一个‘三公子’也还是会有的。”
傅慕默默揉着发痛的手腕,脸上神色淡淡,终于他抬头,却不是看向两人,而是看着距他最近的狌兽,那狌兽浑身竟然泛着不健康的黑,墨黑的眼里满是血丝。怪物与他视线想接,外强内干大吼了声。
傅慕嘴角慢慢勾起:“你可以出去了,萧四皇子。”矜贵且满满客气,好似这里是他的地方,而萧景胜与单皆羽只是两个他极不欢迎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