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公子莫惊。”
他缓缓转过身来,那人没有蒙面,对着傅慕点点头,傅慕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到了没人的地上,那人弯腰道:“三公子这些日子去哪了?”
“四处。其余人在何处?”
那人接着道:“幸存的族人就在城外别庄。”
他垂下眼,攥紧了手里的剑,良久淡淡道:“带路。”
两人皆是运起轻功赶去别庄,一落地便是有人出声道:“可是青南?”
那人朗声道:“是我,”而后一瞥身旁的傅慕,“还有三公子。”
“三公子?”那人惊讶说了句,随后走了出来,一看到傅慕喜道:“果真是三公子,二位族长等三公子许久了。”
傅慕眉目有些动容,又让他掩了过去:“我父亲也在别庄?”
“自然,三公子快进。”
傅慕随着傅青南走进别庄,转了几圈到了最里的花厅,里面的高大的中年男人和傅沈看见了傅慕,惊得站起来,傅慕走了进去,却是在离两人几步前跪下,他道:“孩儿来迟,还请父亲责罚。”
傅族长傅择对着儿子叹了声:“起来回话。”
傅慕依言站起来,一旁的傅沈问道:“这两个多月云亭可还好?”
“……”傅慕嘴唇张了张。
傅择皱眉厉声道:“说。”
他拱手:“孩儿错救萧景胜,在涿州再次遇见,受他引诱前去西南凤凰关,发现此处狌兽竟然是齐国所驯养的战场‘武器’,不仅齐国,其余三国皆有这种秘密‘武器’。孩儿学艺不精,被关押两日,后施了计谋才得以脱身。”此番话说的简短轻巧,他的心里却在滴血。
傅沈沉下脸来不说话,傅择皱眉:“可有证据?”
“孩儿亲耳所听。凤凰关中尚有数百头狌兽。”他顿了下,“父亲,此次一线忘川遭此劫难,全因我大意且不遵祖训私救萧景胜,还请父亲责罚。”
傅择叹气:“此时责罚又有何用?一线忘川被毁,四国也受到了百姓的批判……”
“父亲!”傅慕攥紧了拳,“父亲难道就不想为死去的族人报仇?齐国难逃罪责!”
此时聚集在花厅的族人越发多,傅慕的这番话也传到了他们耳中。
有人埋怨道:“若不是三公子多管闲事,一线忘川怎么会受到袭击?”
“好了,”她的同伴扯扯她的衣袖,“别说了……”
“我就要说!”那人赌气大声道,“分明就是他三公子惹来的祸,害死了这么多族人不说,此时又想引着我们去讨伐齐国!我看他三公子才是狼子野心!安夫人去了都不见他掉滴眼泪……”
最后一句仿佛如雷般砸中了傅慕,他惨白着脸喝道:“你说什么?我娘怎么了?”
却是没有人回他。碎嘴的那人也哆嗦了下。
傅慕眼眶瞬间红了,他看向父亲,哑声问:“我娘她在哪里?”
傅择仿佛老了十岁,他扭过头不去看唯一的儿子:“她被狌兽击中,当时场面混乱,等到发现时,你娘已经没了呼吸。”
傅慕似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后退了几步才握住了剑站住,另一只手捂住了眼低下了头。
是他的错,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当日在山洞中他对着发黑的银著说的那句“自作虐不可活”仿佛成了笑话!
悔与恨不断折磨着他,他快要疯了,傅慕呼出一口气,逼着自己抬头,却看见了正对着他一脸嘲讽的傅清。
在所有人的沉默中,傅慕红着眼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