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钟斯灼连她披散着头发的素颜都看到了,傅小瓷破罐子破摔,安慰自己是病号特殊待遇,才淡定了一些。
等到她躺好,钟斯灼走到床前,把她的长发往枕头边捋了捋,温声道:“晚安。”
“晚安。”
傅小瓷的声音软软的,忽然有些害羞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头发上流连片刻,松开,转身离开。
灯被关掉,门也轻轻合上,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傅小瓷又精神了,她微微侧过身,望向窗户,窗纱朦胧,月光温柔地洒在上面,隐隐露出了窗台上多肉的影子。
傅小瓷有些出神。
下一次,去他的家的时候,带一盆多肉吧。对眼睛好。
同一时间。
钟斯灼坐在了驾驶座上,引擎已经启动了,发出低低的嗡鸣声。又是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关掉手机。
当天晚上,狗仔们可忙坏了。又是撤新闻,又是改稿子,但兴奋也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忙到停不下来。
这徐奈奈不知道自己惹了谁,现在可好,对手落井下石,各种黑料拼命扒出来,就连早年被花钱买下去的料也重新放了出来。
这下,她可真的上热搜了。
……
在睡梦中的傅小瓷才不知道,竟然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均匀,只有做梦的时候,睫毛不时颤动一下。
这里是——
傅小瓷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跑到了别人的梦中。
视线聚焦后,傅小瓷突然愣了愣。这里,不是她的家吗?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诡异,粉白的脸颊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像熟透了的番茄。
简单的单人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面容赫然是她的模样。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娇憨,脸颊微微泛红,拉着钟斯灼的手不放。看装束,应该是那天肚子疼叫了钟斯灼的晚上。
对方的记忆力相当好,连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都记得。唔……竟然还有掉出来一小节的肩带……没错……她那天的确穿的是白色咳咳……
他坐在床上沉默许久,忽然摘掉眼镜,俯下.身,吻了上去。
咦咦咦咦咦!!!
傅小瓷的脸瞬间红到爆炸,捂着脸惊叫一声。
“你要干什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她从对方的梦境脱离,醒了。
这是傅小瓷第一次被别人从梦里赶了出来,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她的脸色又青又红,忽然使劲捶了一下床。
这个臭不要脸的!
斯文败类!
衣冠qín_shòu!
qín_shòu!
她一时冲动,正要打电话过去,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毕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钟斯灼那么聪明,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想了想,傅小瓷冷静下下来,但脸还一阵阵地烧。
她拿起手机,气哼哼地找到钟斯灼的对话框,然后,点击对方的头像,把他拉入黑名单。
“呼。”
总算舒服点儿了。
傅小瓷倒头躺下,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像是有人在吵架,虽然极力克制着声音,在夜晚依然非常清晰。
大半夜的,这是在干什么呢?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外面的吵架声一直没停,简直让人睡不着觉。
傅小瓷叹了口气,坐起来,穿上鞋,拄着拐杖走到门口,推开门。
深夜,医院的走廊里没有什么人,唯有昏黄的灯一直亮着,看着有几分吓人。没有门的阻拦,吵架声骤然大了起来,往她的耳朵里钻。
“……你快收拾……现在就走……”
“不可能!这怎么回事,我不相信……”
傅小瓷揉了揉耳朵,拄着拐杖向前走,一拐弯,在楼道的楼梯处,有两人正在吵架,身后的护士劝她们小声一点儿,对方的情绪实在是太过激烈,压根没听她的话。
吵架的人,竟然是安奈奈和她的经纪人。
她的长发凌乱地披着,眼睛通红,说话时胸膛剧烈起伏:“谁敢封杀我!我背后的人他们不知道吗!”
“你先冷静,到国外避避风头,你现在不走,等会儿狗仔们回过味儿了,绝对要挤到医院。这幅样子,你想被拍到吗?”
“我死也要死在这!”
说着她突然撩起裙子,咬牙切齿地朝窗户冲了过去。站在窗户边不远的傅小瓷惊叫一声:“你别!”
本来,徐奈奈是打算咋呼一下,算算时间,媒体也快来了,到时候说她因丑闻抑郁轻生,应该会让舆论变得好看一些。
她听到傅小瓷的惊呼声,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这里,震惊加愤怒地回头望向傅小瓷,脚步没停,头一下子撞到了开着的玻璃窗。
“咚!”额头受到二次撞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