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按关了。
我假设杰克没法跟格罗根先生搞好关系,是由于他特讨厌那些专权霸道的人。杰克几乎跟所有人都玩得很好,但有一类人他厌恶到骨子里。格罗根就恰好是这种人。无论你对你的员工观感如何,一名合格的上司是不该对他们面露不悦之色的。
“格罗根老师,能借一步说话吗?”听杰克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很不对劲——太正式了,几乎有点像在讽刺。
“你去把那个大桌子从后面搬到麦金利大厅。”他置若罔闻地说。
“抱歉,”我继续说,“但我今天没法工作。我身体不舒服。”
他双手环抱,倚在柜台上,这是潜意识里没有安全感时人很容易摆出的姿势。“你身体不舒服?”
“对,不舒服。我正要回家。”我礼貌地说。
“这是你请的第三次假了。”格罗根说。
“我也不想这样的。”
格罗根用那双上眼睑下垂、颜色暗淡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下。“我看你精神不错啊。”
“呃,我不太好。”我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中隐约有些怒意。平时我很有耐心的,性子并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