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一下吧,你以后当了姨娘,也算是半个主子了,这些你都得好好学学。”
春雨听到姨娘二字,脸色顿时不好。再说了,她仗着梁蕴年纪小不懂事,偷懒耍滑是一回事,但要打梁蕴板子,她真没这个胆。
她硬着头皮说道“蕴儿年纪小,我回去慢慢教导她就行。”
“不行,你那软脾气,迟早让人给欺到头上来。”陈元丽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指着梁蕴说“你,过来给我行礼。”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梁蕴想也没想就回道:“为何要给你行礼?”
“呵,你这个贱婢还敢顶嘴?”陈元丽一拍桌子“你主子以后是姨娘,姨娘是什么?说到底还是个奴婢,头上有正式主母压着呢,我现在好好教你规矩,免得你将来拖累你主子。给我好好行礼,行大礼,要是礼行得不好我让你好受。”
她身旁的婢女立刻摩拳擦掌,似乎在暗示要是不从的话就要动手了。
“怎能给你行大礼?”梁蕴脸上写着不解。
她双手交握置于身后,微微抬头,娓娓说道:“敬君,敬臣,敬长辈,皆可行大礼。你非君上,亦无品阶,又不年长。最多也是给你见个平礼,而你也得回我礼。但我与你并不相识,就连平礼也使不上。”
“说得好。”老妇人一直在旁观看,此刻面露笑容,眼中闪着精光。
陈元丽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会懂这么多,字字句句的她反驳不得,一下子恼羞成怒:“哪儿来的老太婆,多管闲事。”
“老身今个儿还真得管上一管了。”老妇人走到梁蕴身后。
“管?”陈元丽扯着嗓子:“也得你管得着才行。我爹乃是户部侍郎陈元青,站我身边的这位春雨姑娘可是皇后娘娘的亲戚,现在更是威武将军心尖上的人。我们二人管教奴婢,那容得你这外人多事?来人。”
陈元丽一个眼色,身旁的侍女立刻领命上前对着梁蕴就是一脚。老妇人反应很快,利落地挡到梁蕴身前,正准备擒住对方的脚。然而意外出现了,梁蕴慢了半拍的反应刚好就撞在这时间差上。
“嬷嬷小心。”梁蕴一个错身挡在老妇人身前,被一脚踢中腰部。
第7章
一声低呼紧接着一声惨叫。
婢女抱着脚坐在地上,额上满布因疼痛而冒出的汗珠。原来老妇人在婢女收脚的一瞬间握住了她的脚裸,利落的扭了下去。
“你这老不死的,居然敢动手!掌柜的,马上报宗正府,我要让她尝尝牢狱的味道。”陈元丽尖声叫着。
“闭嘴。”
老妇人一手扶着梁蕴,一手顺了顺衣摆,傲然道:“老身自今朝太后选秀女时跟随进宫,担任宫令女官十数年;亦曾得皇后赏识,担任其教习嬷嬷一年,如今蒙圣上恩典得以出宫养老,但品阶不撤。老身在宫中数十年,还真是唯独这牢狱的味道没尝过。”
听完了这番话后,在场之人除了梁蕴外,无一不惨白了脸色。
老妇人凌厉的目光扫过二人:“现老身受谢丞相信任,担当谢府姑娘教习嬷嬷一职。你们居然敢当着我面伤了我主子,使得老身有愧于相爷,待你陈府上门哀求之时,老身必定好好回报。还有你这个皇后的亲戚?”她冷哼一声:“自求多福吧。”
春雨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双眼空洞,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啪!”
陈元丽猛地甩了春雨一巴掌,怒吼:“你存心害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
“嬷嬷,我不能跟你走,我又不认识你。”
梁蕴不肯上马车,老妇人失笑,走了这么一小段路才意识到这问题?
她取出玉佩:“这是丞相大人的玉佩,姑娘可曾眼熟?姑娘再看,这马车上的标志可是相府的标志?”
梁蕴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老身姓徐,是姑娘的教习嬷嬷。姑娘赶紧上马车随我回相府看伤,耽搁不得的。”
再次确认了玉佩和标志,梁蕴才安心上了车。
在车中给梁蕴隔着衣服简单检查了一下,徐嬷嬷突然问道:“姑娘刚才为何要挡在老身身前?”
“嗯,我肉厚,不怕痛。”
看梁蕴软绵的声音有点抖,明明在按压下已痛出了泪花,还在强撑着微笑。徐嬷嬷一瞬间感到一道暖意袭向心田。
如若当年没有进宫,她如今也该是儿孙满堂了吧。
徐嬷嬷爱怜地抚摸梁蕴的脸蛋,不经意地抹去那泪花,温柔地说:“姑娘可得靠好别乱动,那婢女有些架式,也不知会否得内伤,回府让相爷递牌子到宫中请个医女来看看。”
“好。”梁蕴也不反对,的确是痛得厉害。可当时那情况,根本容不得她多想,下意识地就行动了。
“哎,差点忘记了,相爷还在聚福楼里候着呢。”徐嬷嬷叫停了车夫,递过去几串铜钱:“小哥,赶紧找个人去聚福楼给相爷送个信。就说姑娘受了伤,不能去吃桂花糕了,让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