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廷看了眼时间,九点了,再过五分钟,前台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那个慈祥尽心尽责的送花奶奶又来了。
这也算是她生日的一道风景线,其他人给她送花,要么亲自过来,要么让花店的年轻帅气小哥哥或者温柔漂亮小姐姐送过来,唯有那一束香槟玫瑰,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来送,而且非要送到她手上。
保安和前台看老奶奶年纪这么大还要干送花工作,也不好意思硬拦着,每一年,也就是那一束花,会送到她办公室,不像其他人送的花,在前台就被签收了。
时间到了九点零六分,座机没有响。
时间到了九点十分,还是没有响。
陆菀廷笑了下,看来今年那送花老奶奶不会来了,大概是知道自己要结婚了,订花的那个人,放弃了。
桌上放着很多文件,陆菀廷收回心,把心思放到工作上。
钢笔在纸上写出一个陆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陆菀廷扫了眼时间,九点十二分。
难道今年前台直接放送花奶奶上来了?
陆菀廷说了一声:“请进。”门应声而开。
祁清抱着一束花从门外走进来,身上穿着她准备的衣服,目光热忱,含着盈盈笑意向她走来。
“菀廷,生日快乐。”祁清把手里的花送给她。
看到熟悉的香槟玫瑰,陆菀廷的心跳瞬间停滞,鼻子泛酸,有种想哭的感觉。
她愣怔地接过花,祁清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拿出一个小礼物盒,笑盈盈地对她说:“生日礼物。”
陆菀廷说不出话,喉咙发紧,祁清打开盒子,一条玫瑰金色铂金链出现在盒子里。
“手链?”陆菀廷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祁清单膝跪下,俯身卷起陆菀廷的裤脚,从盒子里拿出铂金链,“是脚链。”
脚踝的温度略低,祁清的手指碰在她肌肤上,暖暖的,带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陆总,你知道香槟玫瑰的花语吗?”在扣上链扣之前,祁清抬头看了陆菀廷一眼。
陆菀廷没有回答,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这六年,老奶奶把花交到她手上的时候,会告诉她,“这香槟玫瑰的花语啊,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我只钟情于你一人。”
苍老的声音说着动人的花语,陆菀廷没有任何感觉,等老奶奶离开,她叫来苏助理,让她找个花瓶把花插了,不会去管过这束花什么时候枯萎,什么时候进了垃圾桶。
祁清把扣子扣好,放下裤脚站起身,神情专注深情地看着陆菀廷,缓缓说:“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我只钟情于你一人。”
陆菀廷恍惚了一下,祁清的声音仿佛和那个苍老的声音融合在了一起,她脱口问道:“那个送花的,是你吗?”
买了花,让一个年老的奶奶来送,别致又独特,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什么?”祁清看着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陆菀廷低头轻嗅,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仿佛弥漫了整个办公室,“你送的花,我很喜欢。”
心咚咚咚跳着,陆菀廷抬眸,目光炽热盈盈希冀,“你怎么知道这花语的?”
“买花的时候老板问我要送谁,我告诉她要送给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她说,送香槟玫瑰很合适。”
祁清俯身贴近陆菀廷,灼热的呼吸拂过花瓣落在陆菀廷身上,她继续说:“把香槟玫瑰的花语告诉喜欢的人,如果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她会做你的女朋友,也许,还会成为你的夫人。”
“原来是这样。”陆菀廷心里有一些失落,看到香槟玫瑰出现在祁清手里,她以为,那个送了六年花的人是祁清。
是她想多了,世上哪里有这么美好的事情。
祁清笑意盎然地看着她,没有告诉她,这花语,是六年前老板告诉她的,而不是今天。
陆菀廷抬手勾住祁清脖子,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没有过多缠绵,轻柔的吻很快分开,“我去把花插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迈出一步,感觉到了脚链上的束缚,如有千斤坠,她从来没有戴过脚链,身上的饰品很少,最常戴的只有左手腕上的手表。
陆菀廷低头看了一眼,脚链藏在裤子底下,谁都看不到。
“不习惯吗?”祁清问。
“像被困住了。”陆菀廷笑着和她开玩笑,“我成了你的犯人。”
“那要把你困一辈子。”
两人在办公室里说情话,苏助理和陆云榭站在门外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云榭敲了敲门,“陆总,财务部十分钟后开会,你该过去了。”
“云榭?”祁清还不知道陆云榭现在在陆氏集团上班了,看到她一身白衬衫,外面穿着黑西装,脸上露出惊讶。
陆云榭走进办公室,笑着和她打招呼,“祁总好。”
她跟了傅秘书两天,实在受不了那个gy气和女人一样的男秘书,果断抛弃他,从今天开始跟着苏助理了解助理工作。
穿上正装的陆云榭,和陆菀廷更加相似,看着走近的陆云榭,祁清失神了片刻,好像看到了六年前刚成为陆氏总裁的陆菀廷。
陆云榭走到陆菀廷身边,伸手接花,“陆总,这花我来插,你去开会吧。”
“不用,我自己插。”在陆云榭快碰到的时候,陆菀廷往旁边走了一步,侧身躲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