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咦~好臭~
什么东西焦掉了的味道!
锦乱吸了吸鼻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凤图唇边衔着一抹浅淡的笑容,那双深邃无边的幽眸中倒映着小小的自己,眼神那叫一个温柔如水,她忍不住偷笑起来。
凤图扫了她一眼,收起神色,用沾湿的白帕子替她擦拭着脸庞,锦乱只看了帕子一眼,嘴边的笑容一僵,赶忙伸起双手严严实实地捂住自己的脸颊。
那擦过她脸的白帕子是黑的!黑的!她是白嫩嫩的锦乱,不是黑溜溜的!
凤图低低一笑,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腕,要把她遮住脸颊的手拿开去,锦乱扭了两扭,“嗯唔”着死不松开。
“遮什么,不就是变成了黑脸,都已经擦了一半。”
什么?!擦了一半了?!那她不是一半白脸一半黑脸了?!
唔……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招小凤凤喜欢的……
锦乱捂紧脸庞转了个身,想自个儿静静,思考思考人生,哦不,思考思考鱼生还有什么希望……
“锦乱。”
“嗯?”锦乱立刻翻回身来,张开指缝露出一只眼睛向凤图看去。
“我给你放着,你自己擦。”
“不要!”
锦乱飞快地伸出手去,抓住了凤图想要放下白帕子的手,弯起胳膊遮住重新露出的半边脸,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小凤凤……我现在是不是特别特别丑?”
“没有。”
“真哒?”
“你原本,就很邋遢。”
“……”
锦乱不服气,娇哼了一声,抢过他手里的白帕子,背过身去胡乱往脸上一抹,也不管会扔到哪里,嫌弃地把帕子往后一甩,用起自己的衣袖来擦擦擦。
好在她的袖子没烧着,不然这一抹,还得炭上加墨不可。
凤图将乌黑的白帕子到铜盆中清洗过,拧得半干后,掰过锦乱的肩头来,轻柔地替她擦拭着脸上剩下的黑块。
锦乱乖乖地坐着,眼珠子在那里乱转,一会儿瞄到头顶,一会儿瞄向他,一会儿又一左一右来回瞄。
这不瞄还不要紧,一瞄马上就注意到那头靠墙的床边,凤图他娘靠坐在床榻上,而沈秀如陪坐在床头,都看着他们这边,沈秀如抓着被子的双手紧紧地抓成了拳头。
锦乱惊诧地睁大了眼睛,拽住凤图的一片衣角,无意识地往凤图靠去。
“她她她她她……”
凤图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必管她”,托起锦乱的手,把她的手也擦干净。
老妇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看在眼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拍了拍沈秀如抓紧的拳头,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秀娘啊,这两天辛苦你了。那边的柜子里有套衣服,你去拿给那位姑娘,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沈秀如点了点头,松开拳头,走到柜子旁,拿出衣服送到锦乱那边。
凤图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接过以后放到锦乱的被褥上,端着铜盘起身走出屋子,好让锦乱在里面换衣服。
屋内,锦乱展开衣服拿起到眼前好奇地看。
沈秀如看着锦乱一点事都没有,喉咙口就好像梗着一根鱼刺,不想去理她,给老妇人倒了一杯水走回到那头床边。
老妇人接过水,眸中很是满意。
“我们老凤家,如果能娶到秀娘这样的媳妇,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伯母说的哪里的话,能够嫁给凤大哥,才是秀娘的福气!”
锦乱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歪头看过去,一脸的纳闷。
“你们说的娶是什么?嫁又是什么?”
“所谓嫁娶,就是成为夫妻,从此两家人就成为一家人,一直生活在一起。姑娘,看你年纪似乎不大,怎么一个人跑到我们这山野村子里来了?”
“夫妻……”锦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小心把后面那句话给漏掉。
夫妻这个玩样儿,小凤凤好像也说过……他们凡人真能搞!
锦乱低下头,认真地穿起衣服来。
“姑娘,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打算呀……”
“你没有什么去处吗?”
“我都找到小凤凤了,还瞎跑什么呀?”
老妇人不是很懂,将疑惑的目光看向沈秀如,沈秀如贴近她的耳朵,说了一句“她说的是凤大哥”,老妇人这才恍然大悟,却皱起了眉头。
“姑娘,我凤家与沈家指腹为婚,你这般……让我们很是为难。”
“什么是指腹为婚?”
沈秀如咬牙切齿地看向锦乱:“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我和凤大哥从小就定下婚约,将来我是要嫁给凤大哥的,会和凤大哥生活在一起的,你不会还要留在这里吧?”
“你在瞎说些什么,小凤凤是要和锦乱一起回去,才不会留在这里。”
锦乱穿好了衣服,从床榻上跳下来,望着自己踩在地上光溜溜的脚丫,挥动手臂翻动手腕,换下的衣服就飘了起来,好的布料变成一团,再展开来就成了一双绣花鞋。锦乱穿好鞋子,一蹦一跳地出去找凤图。
“妖……妖怪……咳咳咳……”
老妇人被吓得剧烈咳嗽起来,锦乱不解地转回头,用法力挪动茶壶往老妇人床边的空杯里罐满水,说了一句“喝水,可别呛着啦”,哼着小曲跑出门外。
时间回溯到锦乱还在换衣服的时刻,凤图晾好白帕子,开始修理被妖兽踩坏的木栅栏,一道人影凭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