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姬的称呼一天变了好几次,郭氏不适应也得适应了。
“公主,你要好好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驸马认定是你做的。”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刘伯姬越说眼睛越空洞,“她进府的时候就有了身孕,我一直都是让太医给她请脉的,驸马现在膝下空虚,我也是希望她能一举得男的。每次去的都是太医院的孔太医,我都吩咐用最好的补品。”
“公主对她这么好,为什么驸马还会对公主不满呢?”李通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刘伯姬已经尽了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他何必挑三拣四。
“这我真的不知道。”伯姬还是那句话,这让郭氏想起来前世的自己,她那时候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刘秀对她越来越不满,越来越冷淡,公然下旨扫她的颜面,直到最后彻底决裂。
“皇嫂,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确实是真心帮她调理身体,就是希望她能生下一儿半女。但是,我没准备留她活口,孩子的生日就是她的忌日。”
刘伯姬的眼神有些狂乱,郭氏真怕她发起疯来。她现在是真的相信不是伯姬做的,敢在公主身上下手,公主府里还真是藏了一条毒蛇。
“从她进府那天,驸马就没有好好看我一眼。她长得那么普通,又没有才学,更不给驸马带来半点权势,可是,驸马就是喜欢她。”
“公主”郭氏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可是刘伯姬好像完全没有听到。
“每天我都是远远的看着驸马陪着她散步,那么亲密,那么温柔,我的心就好疼,疼的像要裂开了一样。以前驸马跟我就比较冷淡,我一直以为驸马为人向来如此,可是,她进府了我才知道,原来驸马不是这样的。可是我一直忍着,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到那个孩子出世。但是,偏偏昨天,她用了一碗燕窝就开始腹痛,没过多久就小产了。驸马说她吃的燕窝里有红花,而燕窝是我给她的。”
这样的刘伯姬,让郭氏有点心疼,虽然她没安好心,也算不上好人。但是,郭氏还是为她感到痛心。
“昨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伯姬这回没说不知道,只是摇了摇头。
“你好好想想,这是很重要的。”
刘伯姬真实认真的思考了半天,换了句话,不过意思差不多,“真的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郭氏也不指望她能想起来什么了,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去了解情况,“那燕窝是你这边的人煮给她的,还是你送去让她自己煮。”
“是我给她的燕盏,她自己的丫头煮。”
“这个燕窝她吃了多久?”
多久?伯姬记不清了,“大概一个月了吧,这种东西,都是她用完了就让丫头过来拿的,我也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吃了那么久才出事,郭氏觉得最大的嫌疑就在那个女人身边,甚至有可能是她自己。
“驸马为什么说是燕窝有问题?”
“是郎中说的,当时没有来得及请太医,只是请了一个郎中,他见到了那晚燕窝,说是有问题。”
“那郎中人呢?”
“早就走了呀?”刘伯姬不明白郭氏为什么要问这些。
“驸马当时有没有看过她吃剩下的燕盏。”
刘伯姬果然不负皇后的期望,依然是摇了摇头。
郭氏深吸了一口气,“那我再问你,你想要杀母夺子的计划有谁知道?”
“就只有一个嬷嬷,她跟在我身边很久了,我让她去找稳婆是说的。”
郭氏现在可是哀其不争,离生产还有好几个月,就有人知道她的计划,真的是蠢不可及。“她跟那个侍妾接触多吗?”
“应该不算多吧,她去送过几次补品,我也是想让她探探她的情况。”
“传旨,让大长秋去一趟公主府,把那个女人吃剩的燕盏带来。还有,”郭氏转头问道,“那嬷嬷姓什么?”
“姓吕。”
“还有那个吕嬷嬷。”
“诺”
“还有,驸马如果愿意过来就让他一起来。”
“娘娘?”刘伯姬不解的看了眼郭氏。
“没事的,你先收拾一下,休息一会儿。”郭氏让雁南带着刘伯姬下去歇息,自己再殿上等结果。她也不确定中常侍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消息,不过,她还是愿意尽量一试。
我为什么要认真帮她?郭氏自己问自己。
刘伯姬是刘秀的妹妹,打了她的脸就等于打了整个皇室的脸,郭氏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也就释然了。
中常侍到了公主府上,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