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说得多了,才明白她应该让彊儿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这个也许比前一个更难,说出来沈风也不一定能够明白。
“太子虽然早慧,但毕竟是个孩子,离了娘娘的身边,不知道日后会不会……”
“我何尝不希望能再等几年但是现如今中原已定,除了隗嚣和公孙,陛下再要对付的,就是我们母子了,太子哪有那个时间无忧无虑的成长。”
原本建武六年就应该平定函谷关以东,郭氏在中间这么一搅和,很多事情就乱了章程,竟然把平定中原的时间硬是拖了一年。再加上马援一死,刘秀对付隗嚣的资本少了许多,现在竟然迟迟没有发兵,但是郭氏看来,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隗嚣派过来的使者周游死在了冯异的军中,陛下送给隗嚣的礼物又遭了劫,看来战事马上就来了。”
“这两件事情都透着诡异,冯异的军纪何等森严,竟然让隗嚣的使者莫名被杀,现在连个凶手都没找出来。礼品一事就更加奇怪,铫期,虎牙大将军,打王郎,灭卓京,何等勇猛,居然能被区区流寇劫了礼物,说出来,满朝文武谁敢相信。”
“娘娘是说?”
“除了我们那位沽名钓誉的皇帝陛下,谁会做这种事情。一边说可怜百姓苦于战乱,一边又搞出这些个小动作,让这个仗不打也不行,其实想想,又何必费这个事。”
郭氏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沈风见了觉得有些好笑,他虽然是一介武夫,也能理解刘秀的做法,不过这样的事情,他可没必要跟皇后分辨,“来歙和岑彭都接到了回京的旨意,动静可是不小,隗嚣那边也是早有防备的,这场仗没个三五年是不可能打完。属下自作主张,给使者的做了手脚,估计他们已经在回京请罪的路上了。”
“你做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把圣旨和礼品都劫了。不过我这也是受了铫期的启发,没了礼品他们还可以想办法,失了圣旨,他们就只能先行回京了。”
“也罢,不过是一年半载的事情。”
郭氏正在和沈风说着话,红宛急急忙忙进来,“娘娘,太子往这边来了。”
“怎么回事儿?”郭氏一边示意沈风出去,一边换了衣裳回床上装睡,慌慌张张的。
“奴婢也没听清楚,只听见太子的奶娘劝他回去,就赶紧过来禀报娘娘了。”
“不要紧的,你出去取个水什么的,顺便把太子接进来。”
没一会儿功夫果然看见红宛抱着太子进来了,尽管是灯光昏暗,仍然能看清刘彊的脸上挂着些泪痕。
“彊儿怎么了,到母后这里来。”
郭氏把儿子抱在怀里,掖好了被子,才让红宛取了帕子给他擦脸。
“彊儿为什么哭着找母后啊?”
刘彊不说话,郭氏轻声的又问了一遍,下边蔡嬷嬷忐忑不安的回答道,“殿下做了个梦,似乎是魇着了。”
郭氏把孩子抱紧了些,“彊儿梦见什么了,告诉母后好不好。”
刘彊过了半天似乎才从梦境中醒过来,小声的说道,“彊儿梦见母后离开了彊儿,彊儿怎么找都找不到母后,彊儿好怕。”
郭氏的心给揉的生疼生疼,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彊儿不怕,母后不会离开彊儿的。”
郭氏打发走了奶娘,自己带着儿子睡了一夜,她知道骗孩子是不对,却怎么也张不开那个嘴。等到用早膳的时候,刘辅也被带过来,兄弟两人在一块儿,刘彊才恢复了些笑意。
郭氏狠了狠心,还是命人把刘辅带走,把刘彊单独留了下来。刘彊很不明白玩的好好的,怎么就把弟弟抱走了,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郭氏,却什么都不问。
郭氏把儿子抱在膝上,“彊儿还记得以前说过要保护母后和弟弟的吗?”
“记得,彊儿要快点长大,好保护母后还有弟弟。”
“可是彊儿要保护母后,不仅仅要快点长大,还要学好多的东西,彊儿愿意学吗?”
刘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儿臣愿意。”
“如果彊儿为了学文习武要离开母后一段时间,彊儿害怕吗?”
刘彊听了不解其意,吓得紧紧把郭氏保住,“彊儿不离开母后。”
“母后也不想离开彊儿,但是如果彊儿不能学到一身的本事,可怎么保护母亲呢?”
“彊儿不能留在母后身边学本事吗?”
“有些事情,要等到彊儿大了才能明白,彊儿现在只需要记住,母后的心是永远跟彊儿在一起的,谁也不能把咱们分开。”
刘彊听了似懂非懂,只不过母后说了他们不会分开,也就不那么害怕了。